杜英笑道:
“不錯,不過他們也不是唯一的選擇,現在不只是常家和王家,市集上已經有了新的世家到來,說不定他們也正期待著能夠和我們達成一些交易。”
似乎是要響應杜英的話一樣,一名參謀正快步走進來,壓低聲音說道:
“啟稟都督,有從益州過來的使者,自稱是益州刺史府的人,求見都督。”
杜英挑了挑眉,他預料到會有人來,倒是沒有想到最先坐不住的竟然是周撫。
“周刺史這一次還是如此果敢啊。”張玄之笑著說道。
周撫之前就因為站隊王敦,差點兒遭受殺身之禍,所以行事一向謹慎,對於朝廷和大司馬都屬於言聽計從的那種,只認朝廷的旨意,不認任何地方都督的命令。
結果現在竟然會主動來找杜英,不禁讓人感慨,周刺史莫非年老了還想混一個開國功臣?
不過張玄之又旋即挑了挑眉:
“都督,小心有詐啊。”
杜英點頭:
“不只是有詐,而且說不定這並非周撫本人的意願。”
張玄之想了想說道:
“既然如此,都督不適宜直接出面,還請都督允諾屬下前去會一會這使者,都督著人在後聽取,再擇機決定是否出面為好。”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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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之建議杜英派人在屏風後面聽著,但杜英最終還是決定親自來聽,同時還拉上了一臉茫然的新安公主。
被夫君命令換上正裝的新安公主,渾身不自在。
在杜英的身邊呆久了,她早就已經不習慣宮廷之中那些繁瑣的裝飾和禮節,女官們平時穿的衣衫多半寬鬆舒適,是居家、辦公之必備,這一身正裝穿在身上,環佩叮噹,沉得要命。
所以新安公主整個人就差直接掛在杜英身上,表示抗議。
杜英伸手扶著她在屏風後面坐好,她好奇的問道;
“夫君,是什麼人?”
“益州刺史府的使者。”杜英回答,“猜猜他們會說什麼?”
新安公主頓時瞭然:
“益州刺史可一直是朝廷的忠臣,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也······”
旋即,新安公主一掃頹廢,滿是笑容的輕輕拍了一下杜英。
杜英無奈:
“怎麼了?”
“好耶,公主終於要變成皇妃了。”新安公主笑嘻嘻地回答。
杜英:???
你這是什麼神奇的心態?
這種變化的背後所付出的代價,有可能是你家父王的殞命。
畢竟那也是皇室的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