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慕容虔當先舉杯,以茶代酒。
眾人不明就裡,此時關中王師已經逼近堂邑,堂邑卻還亂成一鍋粥似的,將軍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慶祝?
莫非將軍覺得反正堂邑已經沒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慕容虔沒有再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司馬恬,好似在說,我家兵馬正在攻城掠地,我們雖然可以成為盟友,但至少現在,還是敵人。
所以對於鮮卑兵馬打下廣陵城,直接威脅京口,難道你也打算跟著一起慶祝麼?
司馬恬不慌不忙的舉杯,對著慕容虔敬了一下:
“廣陵城,便是我家王兄給燕國陛下的誠意。”
慕容虔:???
本來慕容虔的第一反應是,這傢伙已經不要臉和信口開河到了這個地步麼?
還堂堂皇室呢,就這?
臉皮厚雖然也是本事,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皇族,臉皮厚那就是無恥行為了。
他看司馬恬一臉真誠的模樣,一時間將信將疑,開口問道:
“陛下是如何拿下廣陵城的?”
“城西守軍抵抗不頑強,陛下看到破綻,集中進攻,一舉登城,城中守軍一鬨而散。”斥候回答。
慕容虔更是忍不住挑眉。
莫非真的是司馬家麾下所掌握的為數不多的兵馬,刻意讓出了一個缺漏?
司馬恬好似看出了慕容虔的疑惑和懷疑,淡淡說道:
“莫非將軍不相信?
我家王兄當年也是領兵的,我司馬氏皇族,在軍中也並非沒有半點擁躉的。
否則王謝各家、吳郡各家,哪一個不是青面獠牙之輩,只盼著能夠有朝一日把我司馬家取而代之。
若非還有魚死網破之力,今日將軍是不可能見到本王的。”
慕容虔下意識的微微頷首。
若說司馬傢什麼都沒有,他的確也不是很相信。
否則的話,司馬恬就沒有本事跨過大江、穿過水師的封鎖線來到這裡,而且若是手中沒有一兵一卒,那麼司馬氏想要和慕容鮮卑合作,就等於與虎謀皮。
司馬家這一手,也是在嚮慕容氏表露自己的手腕,說明他們是值得平等對待的盟友,而不是需要被慕容氏扶持的傀儡。
“那就多謝會稽王了。”慕容虔鄭重說道。
只不過,他心裡的確有些怪怪的。
鮮卑兵馬攻破了司馬家的城池,還得感謝司馬家。
是真心實意,不是陰陽怪氣。
這······屬實是奇怪。
司馬恬這時候方才不慌不忙的問道:
“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說一說我家王兄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