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流芳什麼的,也只能算是個人追求罷了。
“惟願如此。”
王坦之鄭重說道。他現在已經對不起家族了,唯有期望能夠對得起華夏列祖列宗在上,對得起無數子嗣在後。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匆匆腳步聲。
戴逯抱著頭盔走進來,看到營帳中,對坐的兩個人,也是愣了一下,方才拱手說道:
“啟稟刺史,屬下率軍進攻並不順暢,王師損失數百人,已奉命暫時結束進攻,聽候刺史指揮。”
這個結果本就在王猛預料之中,他凝神思索:
“這雁門堅城,看來還是隻能圍攻了,但夜長夢多,餘仍然覺得圍困不是最佳選擇。
召集諸將,還有參謀司,如何打,需要好生商量一下。尤其是若不能在這個冬天解決雁門關,等鮮卑人回過神來,我們要腹背受敵的。
河北的那個慕容垂,能夠讓仲淵如此謹慎······必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說到這裡,王猛不由得望向輿圖上的兩淮。
他可以確認,杜英是沒有見過慕容垂的。
那麼根據六扇門蒐集的情報以及道聽途說,就確認慕容垂不好對付,好像有些不合常理,至少不符合杜英的作風。
但杜英說的言之鑿鑿,王猛不可能掉以輕心、渾不在意。
只期望師弟這一次隔空判斷是正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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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迎著滾滾寒風,杜英打了個噴嚏,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也不知道哪個傢伙在背後嘟囔自己。
戰馬飛馳,杜英正帶著一千五百名騎兵沿著穎水一路南下。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在溫暖的被窩裡,左邊抱著郗道茂,右邊抱著疏雨,軟玉滿懷。
就連和自己並沒有很熟的桃葉,也擠在郗道茂身後。
這寒冷而潮溼的冬天裡,有男人的被窩就是暖和啊,所以桃葉也架不住這樣的誘惑來蹭熱氣。
以至於杜英現在還分明記得,自己要走的時候,郗道茂的目光都有些幽怨。
溫暖的被窩沒有了,今天只能和桃葉抱著取暖了。
不過好在還有湯婆子。
夏天竹夫人,冬天湯婆子,手裡捧暖爐。
這已經是關中人的標配。
可是湯婆子,還是沒有男人的熱,來的暖心。
所以郗道茂很羨慕疏雨能夠跟著杜英一起走,若是她也精通武藝的話,說什麼也要和杜英一起上戰場。
“早點把淮南的戰事解決了,早點回家過年,這荒蕪的淮北,餘算是看夠了。”杜英對疏雨說道。
疏雨同樣策馬而行,拉下來了面罩擋風,她只穿著薄甲,勾勒出身形,橫刀在側,大氅鼓風,讓策馬狂奔的女子,看上去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就像是女羅剎一般。
杜英默默地也落下了面甲。
還是這玩意擋風,不然吹得人不斷的流鼻涕,耍帥是不可能耍帥的了。
疏雨聽到了杜英的話,雖然被大風撕扯的斷斷續續:
“公子之前說過,戰前不好說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