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餘腔還沒有散盡,唇就被堵住了。
杜英吻著她,輕輕撫著她的秀髮。
郗道茂不知不覺就勾住了杜英的脖子。
只不過馬車微微一晃之後,停住了。
一直怔怔看著這邊的疏雨,也是愣了一下,伸手微微掀開一道縫隙,無奈的對啃在一起的男女說道:
“公子,郗姊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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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下車的時候,輕輕舔了舔嘴唇。
自家媳婦的唇上胭脂,當真是百吃不厭。
不過因為剛剛被杜英扯亂了衣襟,郗道茂還在整理衣衫,也就沒有和杜英一起下車,而且這荒郊野外河堤上,杜英本來也不期望她跟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
張湛已經等在馬車前,見杜英下來,趕忙拱手行禮。
杜英挽起袖子,微笑著說道:
“處度堅守堤上,辛苦了。”
“為了都督,也是為了許昌百姓,還是為了屬下自己,都是應該的。”張湛回答。
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做出一番功業的心思。
“你倒是說的直爽。”杜英伸手虛扶他一下,“現在堤上如何?”
“堤壩已經築起。”張湛略有些驕傲的伸手指了指那些正在向堤上搬運沙土的百姓和兵士,“此次秋汛,許昌高枕無憂矣。”
一邊陪杜英向堤壩上走,他一邊繼續解釋道:
“昨天都督所提修建蓄水之地的方略,屬下也已連夜召集人手討論,認為的確有可行之處,並且我們已經選定了幾處沼澤窪地,派人前去探查,大概兩三天就會有結果,正好可以等堤壩徹底鞏固之後,把這些百姓丁壯轉移過去。
至於兵士,如今兩淮局勢是否緊張,許昌郡兵雖然不多,但仍可以為都督所用。”
許昌如今已經從前線轉變成了半後方,所以也招募郡兵,遵循和關中內地州郡相同的管理措施,當然,速度這麼快,也得益於張湛很不錯的辦事效率。
包括水庫的選址,也是如此。
看張湛如此高昂的鬥志,聯想到這傢伙可能一晚上都沒睡,忙著把杜英提出的建議落到實處,杜英都難免有些慚愧。
畢竟昨天晚上,張湛在治水,他也在治水。
但是疏通的不是一條河道啊。
當屬下比自己還卷的時候,杜英也只能輕輕咳嗽一聲,以掩飾住稍稍的尷尬:
“處度心懷百姓,的確是許昌之福也。
兩淮戰事現在也用不上郡兵,郡兵招募未久,千里迢迢南下參戰,聊勝於無,當用於保證許昌之安危為重。
另外,小小的汝水和穎水,所關乎的州郡不多,而且近些年也少有大的水患,讓處度一直在此地治理水患,未免大材小用。
處度經過此番治理,覺得水患可是好解決的問題?”
“因地制宜。”張湛嘆道,“屬下所見,不過只有此地兩水,不敢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