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英的灼灼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疏雨微微低頭,手指輕輕交錯。
“走吧,時候不早了,就讓我們衝殺一場,生為比翼鳥,死為連理枝。”杜英捏了捏她的手,提起來佩刀。
“只有生,沒有死!”疏雨疾步跟上杜英,堅定的說道,“妾身絕對會保護公子的安全。”
頓了一下,她又帶著些不滿和幽怨的說道:
“妾身哪裡能夠和夫君做比翼鳥,家裡還有好幾個人呢,和夫君比翼齊飛的有點兒多。”
杜英:······
大概是生死大戰在前,小丫頭片子說話也都不考慮了。
“你們都是我的翅膀。”杜英笑著說道。
疏雨自然是聽不懂這個梗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而在塢堡城牆之外,荒野上,陸唐霍然抽出橫刀。
刀光倒映著月色,雖然不是月黑風高、天色昏暗的日子,但是以速度見長的騎兵,本來就不畏懼這月光下長長的道路。
他們沒打算掩蓋身形,就是要用騎兵,直接碾過去!
“殺!”陸唐一聲咆哮。
王師輕騎,飛掠上前。
而沉寂之中的鮮卑營寨,也瞬間炸開了鍋,一聲聲淒厲的呼喊,隨著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徹底撕碎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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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口,徵虜將軍及兩淮水師駐地。
秘書郎謝石施施然走入劉建的中軍大帳,拱手說道:
“兩淮王師監軍、秘書郎謝石,見過徵虜將軍。”
謝石沒有披甲,仍然是長衫官服打扮,腰懸佩劍和美玉,似乎真的是剛剛從建康府朝堂上走出來一般。
不過好像也的確如此,他奉命前來兩淮監軍,到了壽春之後沒有一天就押送新一批糧草北上,稱上一句“馬不停蹄”也是合適的。
一道道目光聞聲頓時都落在了謝石的身上。
這些目光之中,有好奇,有質疑,有不滿。
可謂五味雜陳。
但是沒有人做聲。
營帳之中,一片寂靜。
謝石忍不住挑了挑眉。
下馬威啊!
他索性也不開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的目光灼灼有神,以至於那些將領官吏們,一時間竟然也不敢和他對視,紛紛錯開目光,當然,也是因為謝石特殊的身份,讓他們縱然有因為謝萬而掀起的對謝家子弟的不忿之心,此時也不能貿然暴露出來。
至於謝石身份為什麼特殊······不說這傢伙謝家子弟的身份,只是看他身上的三面腰牌。
秘書郎,是謝石從長安回來之後,朝廷給的,當時謝安還沒有進入朝堂,所以這代表的是太后和會稽王對謝家的拉攏。
監軍,這擺明是謝安操縱的,代表的是王謝世家。
運糧使,這是謝玄給的,讓謝石押送糧草北上,順便能夠履行監軍之職責,一舉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