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完全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的他來說,雷弱兒死了,他的天自然也就直接塌下來了。
“你,你殺了我吧,我跟你拼了!”雷論顫顫巍巍的拿起來一把刀,挺刀迎上去。
鄧羌瞥了他一眼,對於這種完全依靠雷弱兒蔭庇的公子哥自然沒有多少好感,直接成全了他。
雷論看著刺入自己胸膛的刀,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喃喃說道:
“原來,原來你真的敢······好痛!”
鄧羌問道:
“姚襄在何處?”
“姚襄,姚襄?!哈哈哈!”雷論吐出一口血,笑了笑,已經沒有了聲響。
“能不能說重點?”鄧羌將他的屍體一腳踹開,很是無奈。
不過估計就算不是將死之人,他也不會願意說。
周圍的羌人士卒們看著交錯倒在那裡的雷家父子,都陷入沉默,很快,便響起兵刃掉落的聲音,一名名士卒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面對鄧羌這樣的對手,他們實在是沒有廝殺的勇氣了。
“姚襄何在?!”鄧羌環顧,大喊道。
“姚襄······姚襄一個時辰前就率軍向東走了。”一名羌人小校慌忙回答,“其麾下大概有千餘人。”
姚襄的主力,包抄武關被堵住,再加上一部分兵馬在南陽,所以剩下千餘人也差不多。
鄧羌當即匆匆向城下衝去:
“開啟城門,隨我追殺姚襄!”
至於雷弱兒的屍體,鄧羌看也沒再看一眼。
曾經的雷弱兒,的確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不過現在,他應該隨著上一代人作古。
新的時代,已無他們的容身之處。
潼關城門轟然開啟,城外的王師湧入關城。
這也意味著這個關中的東大門終於落入都督府的掌控之中。
而苻黃眉和鄧羌很快就有默契的率軍越過潼關,銜尾追殺姚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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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東北,大河岸邊。
河灘之上,一條條渡船和臨時紮起來的羊皮筏子已經準備妥當。
姚襄仗劍站在河灘上,這大河之水洶湧奔流,兩岸的河灘,鬆軟易陷,因此時不時就得挪動一下,更換地方。
“將軍,請上船吧!”一名親衛急促的說道。
姚襄看了一眼還在排隊等候上船計程車卒們,咬了咬牙,也只好先涉水上船。
這些時日,姚襄已經做好了潼關失守的準備,派遣了不少士卒前來河邊打造船隻。
他很清楚,返回許昌的路,不會那麼太平,因此北渡河東,去自己熟悉的土地,或許還能尋覓到喘息之機。
然而時間還是太少了,並且姚襄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這麼弄,所以只能又臨時扎羊皮筏子。
突然間,姚襄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他下意識的向西看去。
雷弱兒並沒有打算跟著自己一起走。
他要留在潼關,大概是做了戰死的準備,要給那個他至死都在宣揚的大秦殉葬。
既然如此,姚襄自然是不可能跟著雷弱兒一起死的。
無論是調集兵馬南下武關,還是提前打造船隻,姚襄都在圖謀關中並且為自己準備退路。
雷弱兒應該是知道的,但從來沒有戳穿姚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