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沒有可以談的必要了?”
梁殊眉毛一挑,現在被兵臨城下的是宋家,就算是其掌握有杜家人質,也不應該如此囂張?
到底是什麼給了宋混自信?
梁殊並不認為宋混只是盲目,否則其也不可能如此準確的抓住機會,甚至把杜家當做螳螂,帶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宋家一飛沖天。
既然如此,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或許武侯和宋家主都還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我們可以稍後再談。”梁殊緩緩說道,他也需要理清一下思路。
宋混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
接著,梁殊拱了拱手:
“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既是代表我家都督前來,那麼都督特讓餘看望一下其家眷。”
杜家家眷,這是雙方在談判的時候,明知道必然會牽扯到,但是都沒有主動提及的。
顯然宋混將這當做自己的最後籌碼,所以能不現在丟出來,就先忍一忍。
而梁殊,自然不會主動提到這個自家忌憚之處。
此時梁殊主動提出要見杜家家眷,顯然也是沒有辦法,他所獲得的有關於宋家的訊息實在是太少了。
偌大的姑臧城中,自己能信任的,大概也只有杜家人。
而且不管怎麼說,自己總歸是要見一見杜家人的,否則若杜家家眷如今在水深火熱之中,自己如何向都督交代?
宋混沉吟良久,頷首道:
“也應當如此,餘差人帶掾史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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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
一處氐人村寨。
“快點,把村子中的丁壯都聚攏起來!”一名年輕的氐人小酋首高踞馬背上,揮動馬鞭。
安定之戰後,氐人豪酋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也就是一群小輩,因為目標不是那麼明顯,認識的人不多,而逃出生天。
如今他們依然聚攏自家爪牙,豪酋還是那個豪酋,年輕了一點兒,同樣有耀武殺人的能耐。
不過這年輕氐人掃了一眼村子裡被收攏起來的十幾名丁壯,皺了皺眉,只好策馬行到另一名年輕人身前,拱了拱手,臉上露出慚愧的神情:
“少將軍,這村子裡就這麼多人······”
“十幾個?”少將軍眉毛一挑,“誰是領頭的?”
無人回應。
“領頭的話事人,出來!”
村中無論是丁壯還是在氐人騎兵的馬刀下瑟瑟縮縮的婦孺們,都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才有一名老人推開身前有意無意擋著他的幾名婦孺,亦步亦趨行到少將軍馬前:
“正是小老兒!”
“好膽,喚爾為何不出?!”那氐人小酋首一馬鞭就要抽打下去,不過被少將軍用手中的刀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