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嘴硬······羅含心裡嘟囔一聲,拱了拱手,振袖而去。
至於說他是杜英的爪牙,現在羅含根本就不打算反駁這種觀點。
爪牙又如何,能實現他的夢想,讓他功成名就的,現在來看,也就只有杜仲淵!
而王凝之也被護衛們帶回房呢,小亭子中就只剩下了郗家父子。
郗恢看著羅含的背影,忍不住低聲說道:
“阿爹,話是不是說的太絕了?羅伯父······也不像壞人。”
郗曇搖了搖頭,苦笑道:
“這亂世之中,各有所求,孰對孰錯,哪裡說得清楚?所以本來就沒有什麼好人和壞人的區別。”
“那杜仲淵會一直把我們軟禁下去麼?”郗恢接著問道。
此時他無比後悔,當時自己在王家婚宴上表現得太囂張了。
要是低調一些就好了,謝奕或許並不會記仇,但是難免那些太守府的屬官們不會記仇,這裡面可是有很多杜英親信的,若是讓他們在杜英耳邊說上幾句,那現在王凝之和阿爹都自身難保,自己這種小角色豈不是就像是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郗曇嘆道:
“杜仲淵行事乖張,難以察覺蹤跡,為父也不知道······”
說到這兒,郗曇看了一眼明媚的天。
天氣轉暖,春天將至,關中一片欣欣向榮。
他們終究失去了阻攔杜英在關中站住腳跟的最後機會。
只是郗曇好奇的是,自家女兒又去了哪裡?
按理說,作為王家的新婦,她也應該一併被送過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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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太守府,後院之中,水榭裡。
杜英和謝道韞也在下棋。
以杜英的棋術,自然只有被謝道韞吊打的份兒,不過謝道韞顯然也刻意讓這杜英,沒有讓夫君大人臉面全失。
兩個人自然沒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關鍵是這周圍不只是兩個人。
歸雁站在杜英的身後,給杜英輕輕捏著肩膀,時不時的湊到杜英耳邊給自家公子出謀劃策。
只不過這一對主僕的本事半斤八兩,甚至還經常因為歸雁出了昏招而導致兩個人怒目相向,杜英差點兒就當場行家法。
至於疏雨,搬著一張小桌案,正坐在水榭一角,桌案上堆著小山一樣的文書和賬本,疏雨的手指飛也似的打著算盤。
疏雨雖然很尷尬如何面對謝道韞,但是這終歸是逃不過去的。
杜英看到疏雨忙碌的身影,就有點兒想笑,並且絲毫沒有作為罪魁禍首的覺悟。
半個時辰之前,疏雨恭敬的向謝道韞行禮:
“見過大娘子。”
謝道韞握住她的手,微笑著說道:
“這裡是杜家的院子,不是謝家,舊時叫法就不需要了,以後叫姊姊就可以了,本來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