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懼內呢?
王猛徑直拉著他的手臂:
“走走走,走到哪兒是哪兒,這長安城啊,有咱們師兄弟多少心血?結果剛剛搭起來一個框架,就不得不離開長安、四處奔波,現在倒要看看,這長安到底怎麼樣了!”
“哈哈哈,那就奉陪到底!”杜英笑道。
有師兄在,諸多煩心事迎刃而解,杜英此時也很是暢快。
而且師兄說的也對,他的長安,他的百姓,是應該去看一看。
身在刺史府內,高處不勝寒。
俯身人間中,或別有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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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再飲,再飲三杯!”
在親衛的攙扶下,杜英搖搖晃晃的穿過月洞門。
最後一抹天光正在此時消散在天際,清寒的夜風吹在身上,讓他的臉色愈發的紅潤,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酒勁上來了。
腳步聲匆匆,歸雁和郗道茂一前一後迎了出來。
杜英和王猛出去的早,回來的也早。
謝道韞帶著疏雨、桃枝和桃根去周家府上,杜英給她勾勒出了一張宏偉的藍圖,可是怎麼一項項的落實,還需要謝道韞和周蓬兒等人細細研究,所以現在還沒有回來。
因此刺史府的後院之中,還是隻有歸雁和郗道茂兩個人。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歸雁趕忙扶住杜英。
“少主和王別駕在城南市集上飲酒,兩人皆醉,王別駕也送回府中安頓。”親衛拱手說道,“請兩位夫人收拾,屬下告退。”
被稱作“夫人”,歸雁自然是喜滋滋的,甚至都不用幾個搶上前來的丫鬟和家丁幫忙,堅決要自己扶著杜英。
奈何杜英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將歸雁直接給壓倒在地上。
“郗姊姊,先把書房騰出來,算了算了,直接送公子去主臥吧,反正謝姊姊也不在。”歸雁揚聲說道,“來人,去備些醒酒湯!”
郗道茂盯著鞋尖,一直沒有抬頭,剛剛那一聲“夫人”,顯然喊得她很不自在。
“郗姊姊?”歸雁又喊道。
郗道茂“呀”了一聲,發現丫鬟們也都散開來,只要咬著牙走上前,攙扶起杜英的另外一邊胳膊,免得杜英腳下一滑,就和歸雁一起滾落在路邊草叢、積雪中。
“公子是不是很重?”歸雁一邊吃力地往前走,一邊問道,“這酒氣沖天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杜英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沒醉,原本任由歸雁折騰的手臂,此時驟然繞過她的後背,一下子將她攬住。
歸雁驚呼一聲,直接撞在杜英溫暖而結實的胸口上。
小丫頭顧不得揉揉頭,看了一眼杜英既閉又似微張的眼眸,想到了什麼,一本正經的說道:
“公子,你醉了!”
杜英猛地搖頭:“不,我沒醉!”
話音未落,他似是想要向歸雁證明一樣,一把將郗道茂也攬在懷中,從兩女架著他,變成了他摟著兩個人的腰肢。
歸雁強忍著笑,仍然抓著杜英的手臂,一副在用力撐著他的神情。
郗道茂打了一個哆嗦,從小到大,她何嘗和異性有如此親密的接觸?當然,之前杜英也對她做過出格的事,但是畢竟那時候她是沒有知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