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敢把你當前鋒用,我敢麼?
劉波心裡吐槽一聲,不過少將軍上前線,對於士氣的鼓舞還是很大的,畢竟這在王師之中也是一個率隊衝鋒在前、身先士卒的主兒,不啻於苻生。
所以劉波果斷岔開話題:
“這冰凍得可真厚,要是在中間裂開了,那可就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若真如此,那就只能看著杜仲淵在西岸孤軍奮戰。”桓衝搖頭,“所以事情孰優孰劣,都有多面,不能只看到其中一面。若是我軍不能馳援西岸,此戰雖勝尤敗,只會助長苻生的囂張氣焰。”
劉波神情一凜,鄭重拱手:
“屬下謹受教。”
兩人說話之間,衝在前面的幾名氐人士卒已經上了河灘。
桓衝下意識的就要邁動腳步,不過劉波伸手攔下了他:
“少將軍在此督戰就是,請讓屬下出戰。”
“速戰速決,我擔心杜仲淵會擋不住苻生。”桓衝憂心忡忡的向西看去。
新平郡遮擋了視線,讓他看不清城西的局勢。
因此桓衝心裡升起一絲絲後悔,或許自己真的不應該這麼著急的過來,這樣就失去了對於全域性的掌控。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隗粹能夠在關鍵時候把握住戰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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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蠻兵馬已被王師攔截於涇水之上,這只是苻生虛張聲勢!”
朱序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不過很快就被殺聲和王師將士的慘叫聲掩蓋下去。
隨著統帶苻生麾下兵馬的毛貴和梁楞率軍強渡涇水,杜英自然也就沒有隱瞞真正安排的必要。
而且現在已經近乎崩潰的局面,也真的需要有這種真相來安定軍心。
可是儘管朱序以及其餘的王師將領都賣力地吆喝,但在苻生不顧一切的突擊之下,仍難以避免兵敗如山倒。
“盟主,此地已不可久留!”房曠著急的說道。
苻生的將旗,距離杜英已經不到百步的距離,以這個傢伙向前衝殺的速度,再配合以王師現在愈發加快的敗退速度,這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
杜英,已在苻生目光所及,自然也已在危險之中!
“盟主三思!”這一次不只是房曠了,親衛們也紛紛看過來。
這個時候跑,不丟人,但是這個時候和苻生一決生死,怎麼看都有種自殺的感覺。
“不能撤,撤即真的兵敗也。”杜英搖頭說道,接著,提起聲音喊道,“傳我將令,擅自撤退者,斬!所有兵馬,速速向餘將旗所在之處聚集!”
“盟主既言,那我等死守此地!”房曠緊跟著說道。
杜英斜乜了他一眼。
剛剛第一個說要跑的也是你。
房曠急促的說道:
“盟主既有定論,我等生死與共,此時再有分歧,只會再消磨抵抗之心。”
杜英怔了一下,臉上露出讚賞之意。
“督護仍在,保衛督護,決一死戰!”朱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為了大晉,為了督護,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