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雄並不吝於告訴他的敵人,自己正在前進。
“來的好!”朱序大笑一聲,“意欲殺敵,敵先送上門來。兒郎們,你們且說說,是否戰之?!”
“戰!”回答朱序的,是整齊劃一的吼聲。
王師將士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什麼陣型,三兩成群,各自向著苻雄將旗所在的位置突擊。
他們的側翼,同樣有氐人士卒在不畏生死的衝鋒,意圖拖慢王師的速度。但是他們所能影響到的,終歸只是王師外側的一些人。
以朱序為中心的不少王師士卒,一路殺過去,距離苻雄所在的位置,已經越來越近。
“南蠻之中,也有這般悍不畏死者!”苻雄的臉上灑滿了點點熱血。
這是剛剛一名王師士卒殺到他的面前,被苻雄一刀斬殺之後留下的。而還有更多的王師士卒,正向前衝殺。
他們或是揮動著刀,當頭劈砍氐人的盾牌,或是乾脆欺身而上,利用自己略微瘦小、但更靈活的身體,竄入兩名氐人的縫隙之中,短刃探出,所到之處,少說也是同歸於盡。
不斷有氐人士卒哀嚎著倒下,也不斷有王師將士厲聲嘶吼。
所以苻雄並沒有因為斬殺了一名敵人而喜悅。
他很清楚,等待自己的,還有更加瘋狂地進攻。
置之死地而後生,顯然對方的主帥還真抱著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風雪打溼了旗幟,只能看到那一根孤零零的旗杆,所以不知道對面的主將到底是誰。
是杜英麼?
這傢伙倒是膽大。
不過苻雄敬佩他的對手,也會親自將對手送入地獄。
“苻雄,哪裡走!”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這讓苻雄甚至下意識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目標就這麼明顯麼?
不過想想也是,周圍的氐人之中,也的確就數自己的衣甲最為鮮明。
風雪限制了弓弩手的發揮,所以苻雄有衣甲鮮明的底氣。
血粘住了他的鬍鬚,哈出去氣更是變成了薄冰附著在鬍鬚上、衣甲上、臉頰上。
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下一刻,苻雄整個人如同雄獅一樣撲出。
雙手握刀,劈散風雪,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刀斬落!
不管是誰如此囂張,苻雄只要他的項上首級。
看看對手是誰這種活兒,不妨放在殺了他之後。
“當!”
金鐵交鳴,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