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一切從零開始來的方便一些。
不過這樣的後果,自然就是書院裡的學生······年齡大的已經十二三歲,年紀小的才七八歲。
在杜英看來,這等於是把一年級和六年級放在了一起。
確實有些古怪。
日後肯定是要根據年齡重新分化班級的,不過現在書院裡的先生也就這一個,要求太多了。
其實倒是可以讓參謀司的小夥子們平時來客串一把先生,自己以及盟中的官吏們也可以來講一些科普類的課。
杜英在盤算著應該怎麼改進書院第一天就暴露出來的問題時,看到眼前這一幕的袁宏,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高矮胖瘦各不同啊。”
郗超和桓濟都下意識的微微挪開半步,和這傢伙保持距離。
這不想說自己是和他一起來的。
至於梁憚,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作,你繼續作!
且看看關中盟那些人的臉色,就知道你這句話得罪了多少人。
袁宏猶自渾然不覺,而羅含看杜英若有所思、並未打算開口,索性自己伸手指了指掛在一側牆上的一幅字。
眾人看去,正是“有教無類”。
聖人所言,有教無類,高矮胖瘦又算得了什麼?年無老幼,只要願意,自然都可以求學問道。
袁宏嘴角抽了抽,不再說什麼。
杜英此時好像才後知後覺的開口:“諸位請兩側和後面入座吧。”
看著眾人入座之後,杜英朗聲說道:
“餘為關中盟盟主杜英,今日為關中書院第一課,餘受書院羅祭酒之邀,為諸位學子上第一課。
好,上課!”
“參見盟主!”學童們紛紛起身,鄭重行禮。
杜英微笑著說道:“坐。今日餘不講聖人學說,這是祭酒所擅長,又有各家大賢列坐,所以餘講一講,為何求學,求學為何?
所謂求學,求古往今來聖賢之學問,以求上進、以內自省,聖人之說,大而籠統,而如何落在實處,還需後人摸索探究。
學聖賢之哲理,而化哲理為己用,小可造福於家,大可造福於國,此為求學。
求學路漫漫,只是抬頭仰望,古今賢人之學問,浩如煙海,只覺得不可觸及,殊不知只要一點點的將這些學問理解、應用,甚至改正其中不適合於此世的。
那麼自己距離那片星空,也就越來越近,一直到自己也逐漸變成那星空中的一顆星辰。”
學童們聽得自然是雲裡霧裡。
何為求學?
對於他們來說,本來就是一個過於高深的話題,畢竟在此之前他們所經歷的私塾教育,都是典型的死記硬背。
請來的夫子,自己或許都還對聖人學說一知半解,又如何能夠教的明白學生,只能讓學生先背下來,日後慢慢感悟。
不管有沒有用,先記下來再說,保不齊以後就有用了。
華夏的知識和文化,千百年來,就是以這種最簡單而樸實的方法一點點、一輩輩傳承下來的。
自己或許不懂,但自己還記得,便先傳給後人,一代又一代,總歸有人會明白,也總會有人孜孜不倦的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