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勳也應該清楚,只可惜他也尋覓不到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現在或許期望杜英能幫他出謀劃策,但是必然不期望杜英會派兵幫他。
杜英和王猛告辭離去,謝奕猶然還在回味剛才的商議。
他雖然不善於此,但是也不完全是榆木腦袋,很快就回過神來。
這一切計劃都是杜英率先提起的,結果杜英半路上裝傻,擺明了是不想讓自己太難堪。
“嘿,這小子!”謝奕笑罵一聲,旋即有些感慨。
若是當初祖車騎這些人物北伐的時候,北方有這等英才遙相呼應,那麼現在天下早就已經一統了吧?
英雄,總是生不逢時。
時代,總是充滿陰陽差錯。
謝奕唏噓不已。
——————————————
七月中旬。
季夏的太陽雖然不算毒辣,但是土塬上無遮無攔,曬一會兒也足夠人受的。
為數不多的樹蔭,杜英自己並沒有停留,而是留給了中暑計程車卒。
天氣不是很熱,卻也不代表著披上衣甲、手持兵刃之後還不熱。
現在的關中盟也已經不是當初全部都是布衣老百姓的關中盟了,之前戰鬥中繳獲的氐人衣甲、王師劃撥過來的部分衣甲等等,都幫助關中盟“鳥槍換炮”。
所以中暑支撐不住的,短短半天下來就已經有兩三個了。
還好都是盟中丁壯,不然的話杜英也沒有膽量這樣操練他們。
而且也不是所有計程車卒都在操練,軍隊分作三部分,三日一操。
除了正在訓練的這一部分之外,還有一部分在休整,不過休整的時候也不是無所事事,還要做一些雜活、幫廚之類的,不過總歸是輕鬆一些。
另外一部分則是在幫助工匠打造攻防器械,尤其是攻城用的,總要有備無患。
杜英身為這一支軍隊的主將,每天都會抽出來半天,站在校場上陪著這些士卒們一起。
雖然他並不參與訓練,但是他本人一身戎裝佇立在那裡,本身就已經足夠算和士卒同甘共苦了。
士卒們有輪換休息的時候,杜英卻沒有,因此只是站在這裡,也基本上累得夠嗆,以至於杜英最後也不得不認慫,改成了坐在那裡。
坐在太陽底下一天天曬,也不舒坦。
不過總比累的下午趴半天來的好。
同時自己也能夠聽取一下將領們的彙報、釋出一些命令。
此時的杜英,手裡就拿著兩封信。
從涼州來的家書。
王猛並沒有披甲——這傢伙自詡為軍師,接著便認為軍師身為文人沒必要披甲。
杜英知道師兄偷懶的性子,也就隨著他去吧。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杜英看著手中的家書,忍不住感慨道。
自從桓溫率軍進入關中之後,從涼州到關中沿線,氐人防備越來越森嚴,斥候想要傳遞訊息也沒有以前那麼便捷。
杜家也已經和關中盟之間斷了聯絡許久,杜英甚至只能透過氐人軍隊的調動推斷現在涼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