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架橋車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
年久失修的護城河,經過多年的淤積,遠沒有一國都城的護城河所應該有的寬闊。
隨著士卒們整齊的號子聲,一輛輛架橋車栽入護城河裡,捲動波濤和泥濘。
而更多的將士就跟在後面,甚至還不等架橋車固定好,就匆匆越過護城河。
與此同時,雲梯車也頂著飛舞的矢石,沿著那石橋前進。
“修補橋樑,還不算太難。”王猛搖晃著他的羽扇,伸手指著那隻不過被挖走了橋心石的石橋,“若是鋪上木板的話,人立刻可以渡過護城河。”
“用石塊填吧,不然雲梯車也不好過河。”杜英搖頭說道。
王猛訕訕一笑。
關中盟打造了四臺雲梯車,兩臺給了謝奕,還有兩臺在他們這裡。
一臺正好越過現在的石橋進攻,正對著西安門的門樓。
而另外一臺自然最好也是儘快支援同伴。
並且······關中盟打造的架橋車,身子板瘦了一些不說,長度也不是很夠。
當然這也是因為氐人在最近也儘可能的疏浚和拓寬了護城河,抬高了護城河的兩側堤岸,導致原本應該能夠連線兩岸的架橋車,此時難免下陷。
將士們也得從堤岸上跳下去,再從另外一邊爬上去才行。
這些都是關中盟之前不知道的情報,所以倒也不能完全怪王猛疏忽。
不過人可以這麼走,沉重的雲梯車卻不能這樣走,卻已經是事實。
車下坡容易,再上坡可就難了。
“而且我們慢一點兒,也不是什麼壞事。”杜英接著補充一句。
王猛一邊下令扛著簡易雲梯計程車卒準備上陣,一邊微微點頭。
長安的城牆太長,謝奕和杜英麾下六七千人,分散開來之後,也很難在某一段城牆下集結太多的兵馬。
因此一旦城中氐人意識到南側的王師進攻過於猛烈之後,調集兵馬過來,那就等於杜英當面的壓力要翻番了。
杜英當然架不住。
最好是等城東發起進攻的桓溫把氐人留在城中的預備隊給吸引走了之後再發力。
正面既然不著急,那著急的就是安門那邊了。
王猛回過頭,看向安門外的營寨。
那裡煙塵滾滾,但是可以看到王師的旗幟正堅定的奪佔營寨的一處處牆壁和高臺。
“殺!”袁方平的臉頰上斑斑點點都是血跡,噴濺狀的,說明他剛剛曾經一刀劈砍了迎面而來的氐人。
此時,袁方平就帶著親衛,沿著已經破敗不堪的臺階,攀登營寨中的一處高臺。
氐人的將旗就豎立在高臺上。
從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是漢代曾經的宗廟所在。
“我漢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如何是爾等胡人可以沾汙的?”袁方平一邊大步向上爬,一邊揮動著手中滿是鮮血的佩刀。
臺上的氐人,雖然居高臨下,卻且戰且退。
因為他們剛剛親眼看到,這個年輕的南蠻小將,一人撞進四五個人之中,手起刀落之間,捲起一片腥風血雨。
腳步聲匆匆,這是袁方平的親衛挺著刀槍,從臺階兩側,直接沿著土坡向上攀爬,顯然他們並不打算和主將搶奪最方便的一條道路,而他們手中的長傢伙,也幫助主將遮擋來自於其餘方向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