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謝才女要是不高興了,轉頭告他們一狀,到時候他們和盟主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其實謝道韞並沒有這麼腹黑和惡劣,只不過在她背後兩尊靠山、身前還有朱序和任渠兩尊護法的襯托下,不由得關中盟眾人把事情往壞處想。
杜英見一個個的都不說話,沒有反對意見,當即朗聲說道:
“現在正是忙碌的時候,長話短說。各位之前也都或多或少接觸過自己的工作,軍師也已經就諸位的具體任務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令參謀司寫成了一個小冊子,發給諸位參考。
另外自己曹司下屬吏員的名單也儘快上報,記住,現在的關中盟,不是一家一戶的關中盟。
說句大言不慚的,本盟主並沒有任人唯親,諸位也應該看到了,所以本盟主不介意‘內舉不避親’,但是不期望以後知道名單上誰人的親眷是無能之輩,諸位好生掂量!”
眾人齊齊拱手:“盟主放心!”
“夏收即將開始,各曹司不管是搭起來了架子還是人手已經就位,或者乾脆就是光桿一人,都得給行動起來。”杜英接著說道,“盟中從不吝惜獎賞,但是也不吝惜責罰,諸位共勉。”
“遵命!”又是異口同聲。
官職分派,到底代表著關中盟徹底步入正軌,士氣高漲,情理之中。
這也是杜英期望能夠趕在夏收之前敲定此事的原因之一。
好在桓徵西給力啊。
可是又是為什麼這麼給力呢?
杜英還是難免覺得奇怪,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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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發炎熱,桓溫期待已久的六月糧,也是北伐大軍的救命糧,終於到了收割的時候。
少陵塢堡外,一片金黃色的麥田邊上,杜英一身農人打扮,頭戴斗笠、挽起褲腿和袖子,手中揮舞著鐮刀。
架勢很足,任何人都挑不出來毛病。
但是一刀下去,旁邊跟著的幾名老農以及親衛們都打了一個哆嗦。
割麥子,講究的是快、準、狠。
盟主這一刀下去,夠狠,但是既不快,也不準。
甚至大家還擔心他老人家一刀切在自己身上。
“見笑了。”杜英也有點兒尷尬。
其實他只是想做做樣子罷了,鼓舞鼓舞士氣。
就是沒想到這還真的是技術活。
大家倒是沒有笑,因為盟主本來就是山裡出來的嘛,又是世家子弟出身,以前者論,那應該擅長的是打獵之類的,以後者論,更是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才對。
所以盟主不會割麥子,很正常。
會割麥子,大家就臉上真的掛不住了。
這盟主什麼都會,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用?
杜英身後,一道道身影已經同時開始工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個人的身手都很矯健,快速的推進,直接越過杜英,當然大家在杜英附近經過的時候,還是不忘向盟主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