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邊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又遇到杜英。
正對面,不過一兩丈的距離,已經能夠看清雙方的面容。
但是這一次已經和上一次在韋氏塢堡外的見面截然不同。
當時的韋氏塢堡到底還能夠死戰堅持,再加上韋逵還帶兵在外,因此韋氏終歸還是有談判的底氣的。
現在韋邊······甚至於韋逵,在這種重圍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能夠和杜英談判的底氣。
於談帶著十幾個人護在杜英的側翼,此時見到韋邊直勾勾盯著杜英,登時帶著人衝上前,幾名韋氏子弟還想要反抗,但是刀刃加身,稍微動一下的立刻身首異處。
韋邊長長嘆了一口氣,丟掉了兵刃。
此時再打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杜英已經近在眼前。
但是看杜英身邊那些虎視眈眈的杜氏士卒們,韋邊沒有任何能夠擊破他們的阻攔,然後和杜英較量一二的能力。
再看看周邊一群群杜氏士卒,此時一部分留下,另一部分則直接繞過韋邊他們,去進攻其餘的韋氏子弟,這些杜氏士卒看向杜英的目光之中都是信任,甚至有些狂熱。
顯然透過之前韋氏塢堡之戰,再加上現在伏擊之戰,少陵塢堡之中的這些只是名義上還歸屬於杜氏計程車卒們,已經對這個少主心服口服。
韋氏的失敗、少陵塢堡的拜服,意味著這一次杜英是最大的贏家。
韋氏······則是最大的失敗者。
韋邊吐了一口血,冷冷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杜英盯著他,韋邊在他的瞭解之中,應該只是韋氏直系子弟之中擅長於往來應酬的那種,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衝殺在前。
是想要找自己報仇麼?
覺得之前韋氏塢堡之戰上當了,貿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結果導致韋氏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杜英笑了一聲:“不服氣?”
韋邊梗著脖子,沒有再多說。
“京城韋杜,兩虎相爭,可不是好事。”杜英接著感慨。
韋邊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你是說我們兩家更應該齊心協力,那為什麼你們杜氏還要······”
“誒誒誒!”杜英揮手,打斷了他,奇怪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表達過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
看著前方不斷被殺或者被抓的韋氏子弟,杜英的聲音冷了幾分:“一山不容二虎,今日一戰,就讓你們韋氏徹底無法與杜氏抗衡!”
韋邊登時打了一個寒顫。
而前方,韋氏子弟們的怒吼聲已經被鼓聲、杜氏士卒們的呼喝所淹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韋氏士卒在奮戰。
但是這一戰,不管韋氏能夠跑出去多少人,元氣大傷,已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