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的腦袋只能說明這人要麼是杜氏的敵人,要麼是杜氏的叛徒。
杜氏的敵人,就是他們韋氏,可是韋氏並沒有人被杜氏生擒活捉,並且杜氏也不太可能用韋氏的人來祭天。
世家之間,就算是打得你死我活,也不至於非得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對手,甚至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即使是失敗的那一方也能夠得到勝利的那一方的尊重和善待。
反正你們也沒太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還不如體現一下我們家的仁德之心呢,說不定還能夠吸引更多的世家和人才拜服於我們。
就算是這一次杜氏做的的確有些過分,韋逵也沒有打算將杜氏怎麼樣,只要杜氏願意俯首稱臣,那麼韋逵還是很想要得到杜英這樣的手下的。
身為領導者,誰不願意自己有一個得力的手下?
更何況上一次杜英進入韋氏塢堡,也的確信守承諾,各個塢堡搬走了韋氏的糧草和錢財,但是絲毫沒有威脅到韋氏村民安全的行為,也算是“君子”了。
因此韋逵也不會把少陵塢堡趕盡殺絕。
大家互相賣面子,做事都留一條底線,保不齊以後就有發揮作用的時候。
這也算是世家之間的默契了。
因此韋逵幾乎在一瞬間就可以確定,旗幟下面的兩個首級應該和杜氏的敵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那就只可能是杜氏的叛徒了。
杜氏的叛徒是什麼人,恐怕沒有人比韋逵更清楚了。
楊盤?!
楊盤的首級在這裡,那這意味著什麼?
韋逵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變得慘白。
陷阱,此時一個他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已經能夠確定的答案泛上心頭。
從進入塢堡之後一切的疑惑,這個時候都已經可以解開。
因為杜氏士卒都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因此他們也沒有和韋氏子弟們浴血奮戰的必要,只需要空出來足夠的空地讓他們都進入營寨,然後讓埋伏好的兵馬直接殺出來。
就在此時,似乎是為了印證韋逵的猜測一樣,一個年輕人從容不迫的從前方的屋舍之中走了出來,他向著韋逵笑了笑,好像在嘲諷。
看他的樣子,再根據族老們之前的描述,韋逵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韋氏這幾天最大的威脅——杜英。
杜英對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在向他問好。
韋逵卻並沒有這個好心情和他打招呼,杜英臉上的笑容,無疑是在告訴韋逵,你上當了。
“撤退!”韋逵幾乎是下意識的大聲喊道。
他終於明白了,可是為時晚矣。
道路兩側驟然傳來怒吼聲,兩路兵馬同時殺了出來,他們手中的兵刃雖然看上去五花八門,但是這些人的鬥志頗為高昂,分散成一支又一支的小隊伍,左衝右突,意圖自然也非常明顯,就是要把進入塢堡的韋氏隊伍給截斷成一塊又一塊,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韋氏兵馬進入營寨之後一路向前,佇列已經太長了,此時正是切割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