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搞成了分餐制,眾人在大帳中圍成個半圈,每人身前都有桌子。
因為新鮮出爐的白大管家本人是客人,宴會是小太陽張羅的。小帥在開宴前抱著揹包打了個盹兒,拿出幾瓶現代的好酒支援小太陽。
大家正在喝茶等待上菜的時候,侯爺夫人領著幾個弟子出來獻舞了。
孔雀河邊舞女們和王曉芸鬥舞后,小帥從來不讓幾個侍女給別人獻舞。可是龜茲沒這個規矩,侯爺夫人要領著幾個弟子展示才藝,那是自己的準丈母孃,小帥也不好攔著。
小帥在這裡祈禱舞蹈的衣服不要太暴露,等舞者們進來一亮相,小帥放心了。喀麗斯懷孕不能上,侯爺夫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幾個人跳的是非常正經的迎賓舞。
那個標準的晃頭動作,小帥看著特別眼熟。其實後來形成的維族是繼承了吐火羅人部分的藝術的。
迎賓舞跳完,大家在小帥的帶領下鼓掌。白夫人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場。這次是白夫人在前面獨舞,五個弟子在後面伴舞,完全成了白夫人的秀場。
白夫人三十歲剛過,生活優越,保養鍛鍊得當,國色天香,在小帥看來,基本和後世的一線明星是一個樣子,根本就不老。
這個舞跳起來小帥大開眼界,果然是六女的師傅,在小帥看來,基本和楊麗萍的孔雀舞一個檔次吧。
小帥算明白了,為啥她們要獻舞。白夫人身懷如此絕技,要是不跳出來展示,豈不真正的明珠暗投?龜茲民風如此,舉國以擅舞為榮,倒不是白夫人特殊地不顧身份。
這下小帥又覺得舞蹈的衣服有點兒多了,瞥見白詠在自己身邊很自豪的樣子,忽然警醒,趕緊正襟危坐,這可是準丈母孃,“這是藝術,我不是曹操,我不是曹操……”
舞蹈完畢,酒宴開始,小帥對白侯爺一家的到來表示了熱烈歡迎,眾人頻頻舉杯,紛紛向白詠敬酒。
白侯爺酒量甚豪,連乾幾杯後,一拍桌案,賦詩一首,“共飲茅臺酒,滿座皆英雄,蘇氏乘勢起,今日賦大風。”
老白是龜茲第一才子,身為王族,經常宴飲作詩,張口就來。眾人一齊喝彩。
客人作詩了,主人這邊得有回應的。吳軍師家境貧寒,雖然軍略出眾,以前卻沒有宴飲的機會,一時想不出什麼好句,駱公子昂然而起。
“忽上天山路,依然想物華。雲疑上苑葉,雪似御溝花。行嘆戎麾遠,坐憐衣帶賒。交河浮絕塞,弱水浸流沙。旅思徒漂梗,歸期未及瓜。寧知心斷絕,夜夜泣胡笳。”
白若溪坐在耶耶和阿孃的身邊,託著腮,看著風度翩翩的駱公子。她盡得白斯文的真傳,理解起詩文來毫不費力。
耶耶的詩表示他和那個吳子儀一樣,都是蘇公子的死忠,就是蘇公子稱帝反唐,也會支援。駱公子的詩是說身在天山想長安了,表示自己不會背叛大唐。
她對尊唐還是反唐這種事毫不關心,單單從詩文的水平上看,駱公子的詩文文辭華美,意境深遠,不過卻沒有耶耶詩的豪氣。她心裡當然向著耶耶的,不免有點兒偏私。
誰知剛想到這裡,駱公子卻和旁邊的吳子儀辯論了幾句,隨即聲音提高,“我也是支援蘇公子西域稱王的,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試看今日之西域,竟是誰家之天下!”
這幾句鏗鏘有力,如銀瓶乍破,鐵騎突出,豪情壯志溢滿,一看就是可以傳世的。駱公子的形象在白若溪心中一下子高大,超過了耶耶,小臉兒漲得通紅,看向駱公子的眼神,充滿了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