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我爺爺。
那個已經去世三年，白無常說已經去投胎了的我的爺爺。
老爺子愣了一下，抬頭，無神的雙眸看著我。
在無間地獄的歲月流逝和陽間不同。
區區三年，但這裡恐怕已經過去了幾百年。
回憶了許久，老爺子無神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江……浩？”
他的聲音略帶試探，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不覺鼻頭髮酸，眼眶有些溼潤。
“是我，爺爺，是我！您怎麼在這呢？您不應該是去投胎了嗎？”
老爺子原本亮起的眸子又一次忽然暗淡，他嘆了口氣：“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見老爺子不想提起，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暗下決心，等出去之後，一定要找閻王問個清楚。
“娃，你又是為什麼會來著？”
老爺子的聲音沙啞。
我跟他把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個清楚。
老爺子沉默不語，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良久過後，老爺子嘆了口氣，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而滑落的淚滴在瞬間變成了類似於水晶的物體墜落塵埃。
“娃啊，是爺爺對不住你，是爺爺對不住你啊。”
見老爺子這樣，我卻是有些手足無措：“爺爺，您別這麼說啊，您哪有對不住我啊？”
老爺子抱著臉，蜷縮在地面上：“不，是爺爺對不住你，其實……你……”
說道這，老爺子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江興業，不得多言。”
著聲音同樣蒼老，甚至有些虛弱。
但就這這麼一個虛弱的聲音，讓原本準備繼續說下去的老爺子硬生生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