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魯緩緩說道。
“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做的不合禮數,見到閥主後,我會親自跟閥主解釋。”
韓琛既然計劃好了先攻略宋玉華,然後再來嶺南見宋缺,他就做好了這些準備。
“玉華的事,先放下不說,小琛你可知道,我宋家如今對天下局勢的看法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戰,以宋智為主,他們認為這是振興我宋家的最佳時機,主張以嶺南為根基,然後再向長江擴充套件,建立一個以南人為主的皇朝,最不濟也能跟北人隔江而治,平分秋色。”
“另一排主和,以師道和玉致為首,認為我宋家只要保住嶺南,憑藉崇山峻嶺的地利,無論何人一統天下,都只能採取懷柔政策,嶺南依舊是我宋家的天下。”
宋魯現在說的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隨便問一個宋家子弟都能知道。
如果他想說的就是這些,他根本不需要特意碼頭等韓琛。
“那魯叔你呢,你是主戰還是主和?”韓琛對著宋魯問道。
“我跟大兄一樣,沒有傾向於任何一派。”
宋魯捋了捋鬍子,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韓琛算是知道宋魯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了。
宋魯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宋閥未來會作何選擇,都只能由宋缺說了算。
雖然韓琛現在是威名赫赫的魔道第一人,而且還有著洛陽、洛陽、成都等城池在手,但宋魯依舊不希望他勸說宋缺出兵或者按兵不動。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他不希望韓琛為了一己私利而影響宋缺做出判斷。
從他既不支援主戰,也不支援主和來看,他應該是完全忠於宋缺的死忠。
宋缺不表態,所以他不表態,就這麼簡單。
“魯叔你太看得起我了,閥主是怎樣的人,魯叔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韓琛或多或少都有點把握。
但引導宋缺做出選擇,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宋缺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人引導了,那他就不是天刀宋缺了。
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能將這種武道修煉到巔峰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輕易被人影響。
就連讓宋缺都為之動心的梵清惠,都只能順著他的性格做一些旁擊側敲的暗示和引導,才有可能讓他同意某件事情。
連梵清惠都不能輕易搞定宋缺,韓琛當然更不可能。
如果宋缺表示出了對他的支援,那也一定是宋缺早就考慮好的事情。
“希望如此吧!你雖然出身陰癸派,但你是漢人。”
“大兄不會計較你的出身,但他會很重視你的漢人身份。”
說完後,宋魯沒有再跟韓琛聊這些嚴肅的話題,而是跟他介紹起了嶺南的風光和山城的風景。
策馬來到山道盡頭,敞開的城門降下吊橋,宋缺之弟“地劍”宋智傲然立於城門前,高聲說道:“閥主有命,請韓公子立即到磨刀堂。”
宋智是天下間有名的用劍高手,而且以智計聞名江湖。
宋閥如今能有如今的財勢,宋智功不可沒。
在其他勢力都忙著反隋的時候,他看出隋朝氣數未盡,於是勸說宋缺暫緩反隋,轉而從事各種暴力買賣。
其中最賺錢的,就是從沿海郡縣將私鹽經長江運送至內陸,謀取厚利。
水龍幫之前就是在幫宋閥幹這個活。
只不過,現在的水龍幫已經被巨鯤幫趕出了餘杭,暫時失去了將私鹽成批送往內陸的機會。
不過對於現在的宋閥來說,私鹽買賣已經可有可無。
多年的積攢,早已讓宋閥積累下了爭霸天下所需要的錢財。
不然的話,巨鯤幫想要將水龍幫趕出餘杭可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