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天生的喘病犯了,快,咱們將他一起拖回房內,給他熬些藥吃,他的床頭都有備著的。”
“好,快去。”
卓蒼聞看著二狗被抬出去時,眼裡的擔憂深切,然而這一切,恰巧都被顧南嘉看在眼裡,計上心頭。
“你到是十分在意你的手下。”
“你再多嘴,我現在便拿鞭子,還你二十。”
“我倒是有法子救你的手下,是叫二狗是吧,既然你覺著我多嘴,那我不說便是。”
“說。”
“我若是說了,你便放我回去?”
“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卓蒼聞並沒有拒絕這場交易,在他看來,沒有人比自己的手下性命更重要的。
魚兒上鉤了,就好辦了,顧南嘉心裡嘲笑著卓蒼聞,優柔寡斷辦不成大事。
可世人哪裡曉得,即便有一日他卓蒼聞位高權重,問鼎天下,也抵不過這些實實在在對待自己如此好的人啊。
“我那夫君,是名大夫,早些時候一直軍中從醫,他醫術高超,向來救死扶傷,你去客棧請他來便是,不過……。”
顧南嘉有意在這停頓了下,一臉哀傷的模樣,等著卓蒼聞詢問。
果然,不過半柱香,卓蒼聞便忍不住了。
“不過什麼?”
“不過我這夫君,下午時候為了保護我,受了些傷,我為了他才出門尋藥的,出來前,還好生交代過,不是認識的人可不許跟著走,你們若是直接去請他,可不一定請得動。”
“那要怎麼辦,直接將你綁去客棧好生威脅,又或者,我調巍山好漢將你夫君綁了回來,你夫君此刻手無寸鐵,又怎能抵抗的了我的手下。”
“倒不必這麼麻煩,我口述,你寫封信便是,夫君雖受了傷,可並不影響腳力,稍後你就派人將這封信送出,我夫君自會前來。”
卓蒼聞聽此,踱步猶豫了一炷香時間,可念及二狗病情危重,只得答應。
“你說,我寫,來人,取筆墨紙硯過來。”
“若是這位少主子,早些配合,你那手下,不至於遭這麼長時間的罪。”
顧南嘉得了便宜還賣乖,信的內容早已經想好了,將此信送給夏十月,她定會想方設法來救自己的。
只是現在,讓顧南嘉擔心的是夏十月的傷,還有那滾燙的體溫,自己不在身邊幫忙處理傷口,也不曉得她能不能撐下去。
“少主子,筆墨紙硯到了。”
卓蒼聞隨意的搬了一張桌子過來,將文房四寶放在上頭,紙張攤平,又取了些水,便倒在硯臺上,用墨棒輕研,墨色漸濃。
顧南嘉看著卓蒼聞的動作,想起自己幼時陪著夏十月坐在一旁看夏穆陽作畫寫字時的姿態。
料定眼前之人,必不是山野村夫,許是某家的公子,又或者是流落在外的皇孫貴胄,總之是受了十分嚴格的教育,才有如今的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