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悸昂著頭，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她。
“哼！”
蘇瑾年詭異的笑了一聲，對著後面道：“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髒了，拿去洗洗。”
身後幾名男僕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恭敬一低頭，上前一人扯住被子的一個角落，用力將被單扯下。
沈悸死死的抓住被子，臉色十分蒼白。
但一人又怎能抵抗四人的力量，被子瞬間被扯走，只留下沈悸光潔的身軀流露。
一邊的蘇瑾年明顯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在一旁看笑話。
沈悸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舒展自己的身體，任由周圍各異的眼光掃視。
但細看，不難發現他的四肢在輕微的顫抖。
看到少年寧願如此也不肯低頭，她的眼裡晦暗不明，彷彿有火光閃耀。
她沒有發話，四周的人便不敢擅自抬頭，只好深深的將頭低下。
這讓在正中央的沈悸悄悄鬆了口氣。
捏緊拳頭，沒有人能想象到他此時的屈辱，強忍著不再讓淚水落下。
為了保持自己最後的一點倔強，沈悸始終都昂著頭，彷彿這就能證明自己還沒有輸。
他驕傲了二十年，不允許在這一刻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蘇瑾年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彷彿歲月在輪迴。
多年前的沈悸也在她面前昂揚著頭，始終不肯認輸。
不過那時的她只是一個孱弱的少女，就連多年以來引以為傲的家人都被告知只是一場虛假。
可時過境遷，她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三十年河西，她終於有了再次站在他面前的資格。
以及....能合法擁有他的理由。
沈悸驕傲的抬著臉，明明身陷囚籠但仍舊高高在上如同王子一般。
“啪！”
蘇瑾年面無表情的將一旁的粥打翻在地。
陶瓷破碎的聲音讓幾人都惶恐的跪倒在地。
只有沈悸保持原狀，但手掌心也不由用力抓緊。
以自己對她的瞭解，她沒那麼容易惱羞成怒，即使真的憤怒，她也會不動聲色，而不是這般直白的表達。
所以，後面一定還有事要發生。
想到這，沈悸的心略微有些下沉。
畢竟這對他而言，絕不是什麼好訊息。
果然，蘇瑾年笑著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你妹妹的性命。”
沈悸兀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她，指甲深陷肉中，有滴滴鮮血滲出。
看著沈悸的反應，蘇瑾年滿意的笑了笑，繼續道：“或者，跪下將地上的粥舔完！”
沈悸的眼眶處漸漸發紅，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自知。
她這是要一舉打斷他的自尊。
“為什麼！”
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在蘇瑾年聽來卻是那麼悅耳，因為這是她一晚上努力拼搏的證明。
“不為什麼。”蘇瑾年笑道。
“我就想看看那個小鬼在你心裡到底有多重要，順便折磨折磨你，僅此而已。”
“順便提醒你一句，你還有五秒鐘的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