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阿想和約翰聊的東西很簡單又不簡單。
總體來說就是何西阿想和他來一次深入探討。
而探討的內容是這個幫派。
何西阿和約翰來到懸崖邊的石頭上，他收起了菸斗，然後從口袋拿出一包約翰長抽的香菸。
“約翰，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何西阿遞給約翰香菸。
“當然不，就像我叫你何西阿而不是馬修斯先生。叫我約翰會顯得情切的多。”約翰接過煙然後點燃。
他深吸了一口，吐出濃郁的煙霧。
“這次的討論點是什麼？”約翰看著這位面白無鬚的精緻老人開口。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用另外一種角度看了很多。或許是我老了，我的顧慮越來越多。”何西阿也跟自己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怎麼這麼說？”約翰好奇何西阿這種想法的原因是什麼。
“我二十多歲就遇見了十幾歲的達奇，我們在一起合作已經三十年了。”何西阿說起了幫派的起源。
“我見到他的時候實在一次詐騙行動中，我快要得手了。然後他帶人衝了出來，我當面嘲諷這傢伙簡直是個野蠻的混賬。”
“然後他看出了我騙子的本職，他當晚就邀請我去酒吧喝了一杯，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個孩子，結果被他喝的爬不上床。然後我們的合作就從第二天開始，直到現在。”何西阿回憶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沉浸。
或許那個年代他們這種人過的更好。
“很有趣的經歷。”約翰抽著煙評價了一句。
“的確有趣，但現在我經歷了我人生中最無奈的時刻。”何西阿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頭朝營地達奇的帳篷處看了幾眼，哪裡距離這邊有一段距離，接近百米。
兩人又在崖邊，風聲掩蓋了兩人說話的聲音。
“為什麼？”約翰聳了聳肩然後發問。
“這個幫派陷入了某種不太好的迴圈，我這次找你就是想問問，對於我們這種舊時代的幫派。你有沒有什麼意見。”何西阿眼神平靜的看著約翰問道。
“我的意見？”約翰也平靜的看了回去。
“是的，可能是因為你足夠年輕又實力強大，或許你能看的比我們這些舊時代的強盜更遠。我的確需要一些局外人的意見。”何西阿點點頭。
“如果是我說的話，你可能會不太喜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認真開口。
“大方的說出來，現在這個時刻，它已經足夠糟了。”何西阿無所謂的說道。
“你們有一半的人會活不過今年。”他一張嘴就語出驚人。
何西阿對於他的看法有很大的心裡準備，但約翰張嘴所說的話還是讓他內心有些無語。
一張嘴就標明瞭你的死期。
“我說的是，你們這些帶槍的，亞瑟，哈維爾，馬斯頓，查爾斯，藍尼，比爾，邁卡，還有達奇和你。我覺得你們這些人有一半的人撐不過今年。”
“因為平克頓的偵探顯然不會放過你們，剛才我有跟亞瑟說過，平克頓偵探的某支小隊已經出了黑水鎮。他們或許正在前往草莓鎮附近調查，你們甩不開他們。”
“你們可以繼續逃，但西部就那麼大，而平克頓偵探社在西部就有一千多名偵探，幾乎在所有城市都有他們的據點。你們終究會被他們追上，這是可以預見的。”
約翰說得時候語氣平淡，但這種語氣讓何西阿覺得有點冰冷，又或許是因為下午懸崖邊的風有點大。
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說的是事實，但事實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就算是你這種新時代的執法者也給不出什麼好建議麼？”何西阿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反駁他，而是繼續詢問他可能給出的建議。
“建議？當然有，還是兩個。”約翰語氣輕鬆的說道。
“我想這兩個建議都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何西阿似乎猜到他輕鬆語氣的背後肯定是一些他們接受不了的條件。
“在我看來應該可以，但這只是我的角度，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確可以說是個執法者。我可能不能從你們的角度去看待一些原則上的問題。”約翰語氣依舊輕鬆。
“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得到什麼啟發。”何西阿點頭回應。
“接受政府的招安，讓你們搖身一變成為執法者。轉頭對付那些你們曾經或許合作過的夥伴，不瞞你說，各個城市的政府都在為了你們這些最後的牛仔頭疼，或許是因為舊時代已經走到盡頭，你們僅剩的牛仔變得更加殘暴和肆無忌憚，彷彿在享受最後的時代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