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林閬無奈,“你還跟誰說了?”
木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訊息傳得太快,我也沒想到。”
林閬正鬱悶,包廂的門被推開。嘉樹和秦冬出現在門外。
她一眼看到秦冬,他面龐有些消沉,笑容帶了些疲倦。
“原來是你們,我還在想誰會來這個房間。”嘉樹聲音通透,面龐平靜。他沒有走進來,消瘦的身形立於門邊。
“走吧,客人還在等著。”秦冬在後面提醒,隨即離開視線。
林閬黯然低頭,秦冬在想什麼?難道他聽說了自己和戚洺聞的傳言嗎?她不由地心慌,默默難過起來。
“林經理,一定要愛惜身體,你要明白活著是最幸福的。”嘉樹話語滿含溫暖。
林閬當嘉樹的話是對自己生病的安慰,笑笑點頭:“我會的!”她注意到嘉樹身形更加清瘦,不由道:“你也照顧好自己。”
嘉樹嘴角上揚,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慢慢關上了門。
接下來的閒聊,林閬無心參與,滿腦子想著秦冬方才的神情。她聽見何迎說起虹姐的往事,注意力漸漸集中。
“以前有地頭蛇來酒吧鬧事,虹姐一個人拿著棒球棍把十幾個人打趴,打得他們那叫一個慘!虹姐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那些混混個個跪下來求饒,地頭蛇還非要當虹姐的小弟。”
木頭津津有味地聽著,滿眼崇拜:“我怎麼不知道!虹姐太牛了!”
何迎斜睨了木頭一眼:“哪能都讓你知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還是聽地頭蛇一個小弟說的。後來,臨安來了,這些事自然不用虹姐親自動手了。”
臨安。林閬想到初見臨安的一面。沉穩細緻,英俊溫柔。他和虹姐相伴一起,是旗鼓相當的般配。
木頭嘖嘖感慨:“老大也是夠厲害。”
他想了一瞬,挑眉壞笑:“迎姐,再多說些虹姐的事唄!聽說虹姐年輕時喜歡一個男人……”
“管好你的嘴!”何迎沒好氣地說,“連虹姐你都敢八卦,不想活了。”
木頭急忙收住,看來何迎並不想多提。
林閬突然迫切想要見到秦冬。她放下酒杯匆忙地跑出去,不顧他們在身後的呼喊。
秦冬,秦冬。你在哪裡,你為什麼對我變得這麼冷淡?難道在這紅氣球,一切都是虛假幻影麼。
林閬快步走在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她開啟又關上一個個包廂的門。終於,停步在一個掛著紅氣球的包廂門外。
房間中的秦冬正懷抱一個女人飲酒。女人坐在秦冬腿上,秦冬的手臂環繞細腰。
林閬感到無法呼吸,周圍變得很安靜,安靜到她可以清楚聽見自己心跳的律動。秦冬察覺到目光的注視,轉眸望向門口,眼睛中沒有任何情感。
下一秒,他攬住女人的手用力。兩人臉龐貼近,嘴唇交織在一起,瘋狂又熱烈。
三七和木頭跟上來,林閬呆呆地站在門口。木頭上前將門關上,他不明白又好像明白了什麼。
“小林姐……”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林閬失落地踩過地毯,毯面鮮豔的圖紋迷亂了視線。
何迎站在包廂門口,伸手將她拉了進來,隨即反鎖住門。
她木然坐下,心裡空蕩蕩的。也許愛情真的和她無緣,在之前數十年的記憶中,她害怕愛拒絕愛,所以才導致她如今遇到一份曖昧,就笨拙地以為那是屬於自己的愛情。
何迎遞上酒杯:“你喜歡秦冬?”
林閬不言語,失魂落魄的表情做出了回答。
“幹這一行的,剛開始都是為了錢。之後是為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何迎喝了一口酒。
“林閬,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何迎篤定地說。相比安慰,她更喜歡快刀斬亂麻。她沒有扭頭看林閬,怕自己會不忍心。
“秦冬有喜歡的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她是九少爺的老師,也是他們的夢中情人。秦冬當時追得最火熱,應該是動了真心。”
林閬專注聽著,心裡構築的夢境產生碎痕。她用盡力氣,問出:“她叫什麼名字?”
知道她是誰,有什麼意義。林閬自我譏諷,不過是為自己求一個答案。
“朱麗葉。”何迎將杯子在桌上,輕嘆道:“她沒有答應秦冬的追求,從紅氣球辭了職。聽說她環遊世界,過得很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