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閬回到辦公室,仍心緒難平。男人們的身影在她腦海湧現,他們長相英俊帥氣,或冷酷或親和,擁有各自獨特的魅力。但是都有一個相同的氣質:風流不羈。這要是放在娛樂圈,一定是男團般的存在。
木頭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林姐,你不會被他們迷住了吧?”三七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看向她。林閬對一臉擔憂的木頭說到:“我只是,只是很好奇。”
他們看上去不到三十歲,憑藉年輕的資本和自身的長相足以有更多選擇,為什麼甘願在酒吧裡?
木頭坐在轉椅上晃了一圈,道:“好奇害死貓啊!小林姐你最好別跟他們走的太近,我是為了你好。”
三七看木頭一反常態的認真,感到好笑。木頭怒狀:“你笑什麼!”繼而扭頭對林閬笑說:“小林姐,你要是餓了跟我說,我知道哪家外賣好吃,畢竟這大好晚上還沒開始。”
“我們幾點下班?”林閬問。
“你是經理想幾點走都行,其他人嘛得兩三點了。”
“下班這麼晚。”林閬不禁感嘆。
木頭在旁說:“有些人,下班可就是早上了。”說完一陣奸笑。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木頭買來了炸雞,還有一副撲克。三七雖然心中拒絕,但還是陪著林閬玩起了打牌。在林閬連輸三盤後,開始和木頭大肆“放水”。
震耳欲聾的歌聲傳來,木頭放下撲克,對林閬壞笑:“小林姐,我帶你去新世界!”
林閬剛走出辦公室,便看到幾個男人從化妝間走了出來。他們換上了更暴露亮麗的衣服,肌膚若隱若現。每個人都畫好了妝,疲憊與睏倦不見分毫。他們點頭微笑從她身旁走過,步履輕緩地邁下樓梯。
林閬的心“撲通”跳個不停,空氣中還有他們留下的香水味,摻雜著淡淡煙味和薄荷味。木頭誇張地揮散空氣,為林閬護住樓梯:“小林姐,我們下去吧。”
二樓充斥著女人們的歡笑聲,燈光絢麗奪目。林閬望見方才的男人們消失在走廊,各個包廂的門開啟又關上。林閬鬼使神差地踏上了走廊,正欲繼續下樓的木頭只好跟上。
她的心跟著走廊光影而晃動,有幾個裸露上身的陌生男人從她身旁經過,注意到她後回頭看了幾眼,在一箇中年女人帶領下走進了門上掛有紅氣球的包廂。
林閬繼續向前走去,有一道門沒關上。她清楚地看到虹姐喚作天億的那個男人,長髮綁起滿面笑意地坐在兩個身著豔麗的女人中間,其中一個女人的手伸進了他的胸口。
天億看到了門外的她,舉杯向她微笑致意。林閬匆忙回過頭來,眼眸垂下,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他們的工作,賠笑賣酒,把女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木頭在旁嗤之以鼻。
林閬不再繼續向前走,轉過身來,然後看到了讓她更加驚詫的一幕:
一個包廂門外,身穿抹胸短裙的女人一臉嬌羞地靠在牆上,被男人輕輕撫摸臉龐,任由一個吻落在脖頸間。
那個男人,是秦冬。
他的頭髮噴灑了深紫色的髮膠,一件光滑襯衫隨意穿在身上,修長的手指在女人腰間、腿上划走。
林閬的臉通紅,她感覺腳無法挪動。木頭疑惑地走上前,然後看到了林閬紅透的臉頰,發出驚歎:“不是吧!這小場面。”
林閬低下頭來,用手覆在臉上想盡快退熱。秦冬轉眸,注意到了他,笑著在懷中女人的耳邊低語,女人嗔怪兩聲便走進了包廂。
“林經理。”秦冬出現在眼前,林閬沒有抬頭,不知該如何面對。
木頭率先開口:“冬哥你忙,我帶小林姐下去逛逛。”
秦冬看著林閬,微笑道:“好。”
木頭在身旁喋喋不休,林閬沒有心思聽。她慢慢走下樓梯,各色女人從她身旁經過,名牌包包掛在胖瘦不同的手臂。
一陣放縱的尖叫響徹耳畔,電子音效遊蕩在眩暈的燈光中。林閬感覺耳朵要聾了,只看到一旁木頭的嘴巴一張一合,三七護住她避開了人流。
木頭帶她來到吧檯,扎著領結的調酒師遞上一杯色彩繽紛的酒,向她禮貌致意:“林經理好!”
林閬有些印象,下午在大堂見過他,忙道:“謝謝。”
調酒師繼續忙碌,酒瓶在手中靈巧轉動,與燈光交織落在杯中化為綺麗的色調。
嘈雜音樂不絕於耳,絢麗舞池軀體扭動。DJ的手指彈跳在令人瘋狂的鍵盤,繽紛的酒水跟隨服務生遊移於各處。林閬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沉醉於酒味中。
林閬用手撐著頭,目光流連在眼前喧囂裡。衣衫襤褸的人期盼華服霓裳,平凡卑微的人渴求榮光披身。而這些曖昧放縱的年輕男女,他們渴望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