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被做了人肉包子,孫二孃暈了,武松倒下了,這個訊息哪裡是幾個夥計敢隱瞞的,小六子第一時間飛奔回梁山,而當俊辰得知這個訊息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不要說他,就是魯智深、林沖、許貫忠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他們也都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小六子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店頭目,是萬萬不敢在此事上謊報,很快就聽得“轟”的一聲,魯智深雙目赤紅,一掌將身前石板拍的粉碎,直接吼了起來,“反了反了,究竟是什麼人敢如此殘害我梁山兄弟,小的們這就隨我下山,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武松性格豪邁,在山上頗有人緣,尤其是和魯智深、林沖等人,更是關係匪淺,而他做為親衛營的頭領,時不時地將自己這一身精湛的小巧功夫傳授給楊再興、餘化龍以及營中將士,更是讓他深得擁護,聽得他如此這般,再加上和尚這一吼,性如烈火的楊再興、餘化龍哪裡還能忍住,亦是高聲嚷了起來,定要下山去為武松討回公道。
這幾個本就是行動派,如今更是一拍即合,馬上就準備帶人下山,只是他們還沒有離開,就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壓得死死的低喝聲,“站住!”
若是平時,聽見這個聲音,魯智深定然是一拍光頭,哈哈大笑著轉過頭來,只是今日他是轉過頭來了,可是通紅的雙眼中已經滿是暴戾之氣,手上暴起的一根根青筋,顯示出他此刻已然處於爆發邊緣。
就看見俊辰身形飄然而過,聲音飄飄渺渺地傳入他們的耳中,“叫馬靈帶上安道全,立刻下山,若是有延誤,軍法從事;告訴時遷,我給他三天,三天內我要知道此事的全部緣由;通告全山上下,即日起進入最高戰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害我梁山兄弟!”俊辰的聲音就如同九幽深處的魔音一般,和尚不知為何,身上的暴戾之氣似乎退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一雙比自己更紅,更充滿暴戾氣息的眼睛。
看著俊辰一身的暴戾,魯智深飛快地林沖、許貫忠交換了一記眼神,帶著楊、餘二人跟著俊辰,直奔山下去了。
林沖、許貫忠目送幾人離去,林沖的眼中既是憤恨,又是擔憂,“到底是什麼人,敢如此對付我梁山,難道說他就真的不怕我梁山知道後,會將其碎屍萬段嗎?”
許貫忠面上泛著無奈的笑容,“樹大招風,梁山蒸蒸日上,但同樣地也會招來旁人的眼饞和嫉妒,自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地破壞,只是張青這事……”許貫忠搖起頭來,漠然不語。
林沖知道他的意思,憑心而論,他對張青夫婦的所為也甚是看不上,也知是因為武松的緣故,俊辰才會接納他們,“身在其位,若是不為手下兄弟出頭,這梁山凝聚在一處的心縱然不會鬆了、垮了,但也怕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吧……”林沖悠悠地說著,目中的擔憂卻更甚了,“只是俊辰這一身戾氣的下山,莫要生出什麼事來才好!”
“林兄放心就是!”許貫忠仰頭看天,“我相信俊辰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我們現下要做的,就是按他的說的那樣,做好戰鬥的準備吧!”
林沖點點頭,顯然是認同了許貫忠的說法。
馬靈的日行千里之術比起戴宗來,無疑要高明瞭不少,儘管是揹負了一人和一個沉重的藥箱,儘管他比俊辰等人出發的要晚,只是待俊辰等人到時,他揹負著安道全早已趕到多時。
酒店夥計也好,那些被扣押的送包人也好,見到俊辰等人的到來,不約而同地放聲叫了起來,唯一不同的是,一些是可以跑到離俊辰近些的地方傾訴,另一些只能跪在那裡扯著嗓子叫嚷。
只是俊辰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向馬靈問了一句,便帶頭進店去了,那些夥計本想跟上去,但被楊再興、餘化龍二人攔了下來,看著二人臉上帶著的一絲獰笑,不管是夥計還是送包人,心中都在上下打鼓,不知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他們怎麼想的,俊辰不想知道,現在也不願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完全都在武松的身上,徑直走到後院,正遇上安道全在院中苦思冥想該當如何來書寫這張藥方。
“安太醫,武松兄弟和孫二孃怎麼樣了,可會有性命之憂!”既然遇上了,俊辰自是不會客氣,張口便問了起來。
哪知安道全卻全然不理俊辰,只顧自己在口中喃喃自語,“當歸、丹參……有了,就這麼著…”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下筆如飛,頃刻間一張完整的藥方已經躍然紙上。
直到此刻,安道全方才放下筆來,輕輕嘆息一聲,起身施禮道:“適才因為藥方之事,故而未曾理睬哥哥,還請哥哥勿要見怪!”
俊辰一擺手,“這些都是小事,我且問你,武松兄弟怎麼樣了?孫二孃怎麼樣?”
“唉!”安道全搖頭嘆息道,“身體好醫,心病難治,武松兄弟心神激盪之下,噴出的乃是一口心血,無疑是傷到根本,縱然是身體林健,想要恢復也是遷延日久,除非……那孫二孃只是一時受刺激過度,昏迷過去罷了,只要好生調理,不日便可康復,只是日後莫要再讓她多受刺激即可。”
俊辰聽話辯音,聽出安道全語中明顯有個猶豫,不由奇怪道:“太醫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莫不是武松兄弟的傷……”
“果然瞞不過你……”安道全搖搖頭,又是嘆了一聲,“武松兄弟昔日受過及其嚴重的傷,可是確未曾好好調養,只是仗著體魄雄健,自己慢慢康復罷了,雖看似好了,實則落下了極為嚴重的病根,如今在加上這一口心血,更是傷上加傷……若想要他痊癒,康復如初,僅靠我一人已然是不夠,須得有一人施展《神針七篇》中的神針技法,配合老朽的推拿與藥石,方能使他恢復如初啊!”
俊辰點點頭,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既如此,安太醫為何不及早施針,畢竟早一日總好過晚一日吧!”
“這個……”安道全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說來慚愧,安某雖略通針灸之術,可對於《神針七篇》卻只有耳聞,從未有機會親眼得見,更不消說會使用其中技法,因此……”
“既如此,太醫可知有何人會此技法?”俊辰急切地問道。
安道全微微沉吟片刻,開口道:“《神針七篇》向來單傳,當代傳人乃是當朝御醫王惟德之子王峰,後聽說被其父逐出家門,流落江湖,直至在五臺山一帶定居,後出家為僧,據說便是在那文殊院中……”
“什麼!文殊院……”俊辰聽了,不由直直地將目光投向魯智深,不想和尚也是大吃一驚,看向俊辰的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
“阿彌陀佛!灑家當日在文殊院剃度,怎地從未聽人提過此事?”和尚頗為懊惱地摸了摸光頭,語氣中滿是遺憾。
俊辰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鄙夷之色,“你那會就知道喝酒吃肉,哪會知道這些,”面上卻對安道全道:“太醫,我與大哥這就前往五臺山,無論如何定會帶得那王峰迴來,武松兄弟這裡……”
不知怎地,俊辰此時的腦海中卻突然想到被自己救回梁山的潘金蓮,口中竟然鬼使神差一般地說道:“武松兄弟這裡還請太醫多多用心,可回山請潘金蓮潘姑娘來此照料武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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