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功和邪天這兩個最為關鍵的因素, 縱然還不能讓他徹底認識到自己就是邪天,邪天就是自己……
卻也能讓他對邪天的興趣,遠遠超過其他事。
所以他會異常熟練地用樹葉擺出牛逼二字——這是蠢萌靈根的習慣。
所以他會感受到宙棺裡莫名熟悉的氣息後,顧不得質問有玩兒他嫌疑的邪帝,撒丫子跑進了宙棺。
他的進入……
不啻於點燃了一根永遠都不會被點燃的導火索——
分散在宙棺各處的億萬邪天,被這根導火索串聯了起來,在不斷的閃爍中形成了一具宙棺有多大,他就有多大的軀體輪廓。
這軀體,就是邪天的身體,也叫邪體。
但即使如此……
這也僅僅是一具軀體罷了。
它永遠不會甦醒。
樹只是邪體的魂……
卻不是邪天的魂。
但先鴻山是。
準確來說……
是嵌在先鴻山山腰處的那顆名為九州的大世界,才是。
那是邪天的家。
那裡住著的都是邪天的家人。
他們都可以無怨無悔地為邪天去死。
哪怕宙棺之力耗盡……
哪怕先鴻山正在宙棺的吞噬下分崩離析……
哪怕九州界也開始崩碎……
他們心中所想,口中所出,都是邪天。
他們在想邪天若在,會如何。
他們在想邪天到底死沒死。
他們在想邪天是不是還在何處戰鬥,自己該如何去幫邪天。
……
所思所想,不是生死間的大恐懼,就是單純的邪天。
這是一片因邪天拯救而存活的天地。
這是一群因邪天拯救而存活的人類。
這是一片看似神朝天下,實則邪天才是無上之皇的過度。
這是一群看似和邪天共同生活,實則將邪天當成神的生靈。
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種情感還純粹。
佛的靈山國度做不到。
魔妮兒的魔界做不到。
小鈴鐺的羅剎獄,同樣做不到。
所以九州雖小……
卻純粹得令人髮指!
令人髮指到連樹都叫不醒的邪天,在聽到九州界靈哀嚎的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