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有缺點的話,那麼應該怎麼彌補呢?
如果找不到缺點的話,是否就意味著完美呢?
如果已經達到完美的話,是否就是最好了呢?
白朔站立在黑暗的房間裡,在幽深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在赤金色眼瞳之下,一切都如同在陽光下,距離近在咫尺一般的清晰。
緩緩的踏入了水池之中,白朔向著越來越深的水池前進,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不夠,還不夠……”他的自言自語著。
有缺點的話,那麼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如果沒有了缺點,也算不上完美,真正的完美遠遠不是自己現在的程度能夠達到,就算是完美,也並不意味著最好。
完美是最絕望的詞彙。
意味著無可進步,也在沒有任何提高的可能,所行走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而且,自己距離完美,究竟還有多遠呢?
白朔的腦中迴盪著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的,正因為未知,才讓人茫然,才顯得恐怖。
如果坐等事情發生,那麼一切都已經遲了。
什麼都不做,坐等一切結束,這是白朔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他的身體緩緩下沉,向著塑造好的水池深處下潛,直到雙腳接近池底,他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體會著周圍傳來的水壓,還有冰冷的感覺。
一舉一動之間,層層的水紋盪漾了開來,水在阻擋著白朔的動作,深水的壓力和阻力讓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
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鬥,白朔能夠憑藉減輕身體消耗,還有毛孔呼吸,在水底堅持數十分鐘的時間。
在水池的最深處,白朔思考著自己現在的缺點。
武力已經無法再成長,武技也已經足夠滿足戰鬥的需求,而武道卻依然是一團模糊的輪廓。
純粹的力量,自己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武技雖然已經足夠自己發揮力量,但是卻無法融會貫通,目前破壞力最大的‘拈花’只能在大威神力的狀態之下全力發出,一擊打出,人去樓空,再無繼續戰鬥的力量。
無形之圓的應用也有著它的極限,一旦超過一定的數量,那麼防禦圈將被徹底的撕碎,敵人也絕對不會給他重新構築的時間。
至於武道,僅僅是思考,也只能確定武道的方向,而武道真正的成長,是在無以計數的戰鬥之中,才能鑄就,凝練的。
面對著遠端攻擊,白朔將陷入無可奈何的地步,只有將敵人拉入近戰之後才有他施展的餘地,問題是敵人會乖乖的被他接近麼?自己是否能夠次次像是和焦龍戰鬥之時一般,那麼幸運的將他桎梏在最適合自己的距離之內?
可怕的不是弱小,而是不自覺弱小,缺點也並不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彌補。
白朔自從迴歸以來,便不斷的思索著那一戰中,自己的暴漏出來的缺點,還有所做的不足之處。
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焦龍是精通近戰的武力側,那麼白朔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如果焦龍的力量不是純粹依靠兌換還有符文支撐,而是自己艱苦練就,基礎紮實,那麼自己就被活生生的耗死在那一場戰鬥之中。
那一場戰鬥的勝利,四分來源於自己的力量,三分來源於陳靜默的輔助,兩分來自於虛無縹緲的運氣。
運氣不可靠,縱然不可缺少,但是如果完全依靠運氣,只有死路一條。
擺在希望隊前方的路太多,遍佈陷阱和未知,白朔能夠做的,就是拼命增強自己和隊員的實力,然後在接連不斷的挑戰之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