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劍鞘緩緩的滲入陳靜默的身體中,光輝隱沒。
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後陷入沉睡,阿瓦隆的力量消失了。
陳靜默的臉色依舊蒼白,沒有任何復甦的跡象。
“哈哈,我有些緊張了。”白朔拉著自己的頭髮,重新取出劍鞘,對著長孫武空洞的笑著:“剛才一定是哪個步驟沒有做好……”
他的嘴唇顫抖著:“我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就好……”
“沒關係,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
而在他背後的長孫武低頭看著腳下的碎石,有些不忍的說道:“隊長……”
“住嘴!”白朔的身體抖了一下,低頭看著陳靜默蒼白的臉,就像是在哭泣:“一定是哪個步驟錯了,對不對?一定能夠治好的……”
長孫武不再說話,手掌無意識握著的那一跟斷裂的鋼筋在龐大的力量之下扭曲,最後碎裂,就像是破滅的希望,化為碎片從手掌中墜落。
阿瓦隆的力量僅僅針對生者,而陳靜默也並未死亡。
生和死之間有著無形的間隔,漫長而短暫,可以彈指即過,也可以像是無底深淵一般漫長。
因符文的力量,陳靜默的靈魂在生和死的間隔之中無止境的墮落,墜茶……或許抬頭就能夠看到那一線光芒,但是所隔的距離卻遙遠的無觸碰。
應許的救贖並沒有到來,所謂的希望也僅僅像是泡影。
獲得救贖的希望,就此覆滅……良久之後,在這個陰雲覆蓋的死亡戰場中響起了野獸的咆哮,就像是瘋狂之後,寂靜和滅亡到來之前最後的輓歌。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已經死了,有的人還活著,卻眼睜睜的看著最重要的人墮入死亡,死者永逝,而生者在發狂。
地獄並不存在於死亡之後,那裡只有一片永恆的虛無。
真正的地獄存在於人的心裡,此刻,白朔終於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失去所有之後的無間地獄之景。
就連絕望都已經徹底的消失,只剩下了空洞的軀殼還殘存著心臟的跳動……
白朔抓著陳靜默的手,珍貴的劍鞘被隨意的拋在廢墟的碎石中。
在黑暗中七年之後,白朔睜開眼所看到的絢麗世界正在暗淡,屬於自己的世界正在粉碎。
他握緊了陳靜默的手掌,低著頭髮出毫無意義的嘶啞聲音。
當兩人第一次相識的時侯,屬於他和她的舞曲從HELLSING的大樓之中奏響,現在終於要面臨終結。
他無力的抬起頭,看著血紅色的天空,喃喃自語:“這就是地獄啊……”
“都毀掉吧……”無力的躺在廢墟的殘垣上,白朔抬起頭對著長孫武說道:“把所有的人都毀掉吧。”
崩壞的微笑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在瞳孔中走向偏執的白朔拋棄了往日的堅持,墮入地獄。
這就是,一念成魔。
喘息的聲音從極這處傳來,有人跌跌撞撞的向著這個方向狂奔,彷彿有無形的繩索勒住他的脖子,就算是肺快要爆掉也不會停止。
突破了火焰和濃煙,夏初被一截房梁絆倒,手臂被鐵片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