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魔蝗——阿巴頓掀起一陣狂cháo,巨大的身體以絲毫不符的敏捷和速度瞬間衝上前來,口器中噴出粘稠的消化液體,將大地腐蝕出一個個惡臭的凹陷。
無聲的咆哮中,大地上再次拱起一個個小土包,數百隻成年期的古代種蝗蟲從其中跳出,明顯比其他同類要更龐大、更堅硬的身體上是令人恐懼的怪異sè彩,每一隻的單獨評定都足以在二星級以上。
數百隻古代種將陳靜默包圍在最中心,帶著分食的惡意發起攻擊,而巨大的魔蝗阿巴頓也吐出了漆黑的毒氣。
“居然會招小怪啊,好厲害。”陳靜默的臉sè詫異,看著黑氣和蝗蟲撲面而來,腳步不曾移動,而她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張晶瑩剔透的假面。
在那一瞬間,如潺潺流水一般的靈魂bō長驟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就像是溪水化作怒流,掀起萬丈海cháo。
狂暴的靈魂bō長中帶著‘破壞’的狂氣,隨著那一張假面覆蓋在陳靜默的臉上,化作如同實質的魂威電光,向著四周傾瀉席捲。
瞬息之間,上百隻二星級古代種被猩紅的狂氣bō長瞬間撕扯成粉碎。
陳靜默臉上的笑意依舊純淨,手中鮮血的sè彩凝聚,化作古樸而沉重的猙獰武器。
白衣化作鮮紅殘破的長袍,修長的手臂和左肩暴lù在空氣中,頭戴髑髏之冠,上屍林八器和骨質六飾,雙手中持著彷彿鮮血凝結的沉重武器,左手金剛杵,右手金剛橛……
晶瑩剔透的假面之上帶著慈悲的笑容,可是卻似乎有鮮血的sè彩從chún角浸出。
黑暗地母的狂暴姿態,在這一片異國的寒冷大地展lù在‘破壞者’之前。
那種簡直無法被整個世界容納的暴虐慈悲在猩紅的狂氣bō長和鮮血sè彩中顯lù無疑。
陳靜默的聲音從假面之下傳遞開來,輕柔而冷酷:
“凡屬邪魔,見我者死”
那一瞬間,在白朔眼中,阿巴頓的結局已經註定。
“看起來應該是可以搞定了。”白朔從沙發上起身,終於注意到被忽略很久的總統先生。
那位剛剛接受慘烈現實的總統先生已經在這一場神話級的現場直播前,呆滯得說不出話來了。
離梟jiāo給白朔一副墨鏡和那一支《黑衣人》中人手一支的記憶中和器,自己帶著墨鏡跑到對面,異常親切的摟住總統先生的肩膀:“總統先生,在這個人類的關鍵時刻,要不要拍一張照片紀念一下?”
白光一閃……
離梟摘下眼鏡,對著剛才記憶被清除的總統先生說道:“剛才看《南方公園》,雖然很有意思,但是我建議不要要國務卿他們等太長時間……”
他低頭看了看腕錶:“他們大概已經在緊急會議室中等了你十三分鐘了。”
……
於是,又一件麻煩事情解決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白朔和離梟穿梭於各個大型國家之間,致力促成針對這一次危機各國的秘密會議。
先是俄羅斯的大白熊,這個比較好對付,只要向他們展示一下西伯利亞荒原上那一具被砸成稀爛後拆成五六截的魔蝗——阿巴頓的屍體就好了。
起碼對於他們有一件好事:他們再也不用去費勁心思擦車臣的那一筆爛賬了。
就這樣,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加拿大、日本和俄羅斯,乃至在計劃中至關重要的天朝。
所有的國家從來都沒有那麼專注於同一問題,不扯皮、不使壞的互相坐在一起,就像是全世界人民大聯歡。
可惜,這終究不是慶典,是訃告。
他們懷帶著對於整個大災難最後的一絲質疑而來,儘管各國的地質研究所裡都已經確定了不祥的徵兆。
但是在這個關頭,所有人都想要聽到最後的專家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非常惡劣的玩笑。
可惜,在愚者和章魚博士兩個人寫出來的那一篇兩根指頭厚的分析報告面前,幻想被打破了。
這一份涵蓋了地球結構、地質變化、水文研究、氣候觀測甚至還有用過嚴謹到極點的技術手段所得出的證據,最後他們還非常體貼的附贈了一個地核異常變化的數學模型。
這種科學打臉……不,科學求證的態度值得每一個技術人員去學習,但是所有看到那一份報告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將它撕扯成碎紙片吞進肚子裡去,然後喝一杯,叫一個漂亮的nv秘書進來深入jiāo流一下,最後睡一覺,將這件事情忘掉。
災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災難面前你無路可逃——有一天,天真的塌下來了,可真的能夠豁達到去當做被子去蓋麼?
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揹負的,都不止是自己一個人的生命,他們所代表是整個人類的族群。
每一個生命從根本上都恐懼著死亡,在死亡來臨之前,難道只能絕望的等待麼?
這個時候,輪迴士便非常體貼的送上了一份‘方舟計劃’。
令人詫異的是,從一開始,主導會議的人就不是掌握著一系列關鍵證據的離梟,而是被委託了重任的白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