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所處,桃花皆放。
“陽歡,我對你,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愛了,也沒有任何的恨了。”
“我這一生愛你也好,恨你也好,你的絕情,早就把我們的愛一點一點磨盡了。”
一片黑暗裡無數錯綜複雜的聲音。
“你還愛我嗎?”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亞特斯特東之風側:無名竹屋
黑白的夢境猶如天底下的末日,低沉而又恐怖的淹進腦海,一點一點的逼近,一點一點的撕開命運的帷幕,生命的路一點一點的失去光芒,我們就一起挽手,沿著路,走向生命的盡頭。
無邊的天空被深藍的海水倒灌,猩紅璀璨,無數星辰被海水淹沒,失去了微弱的光芒,天空血紅的漩渦不斷的將地上的沙石,神術的火焰席捲,雷電飛散,在天地之間旋轉成巨大的火樹銀花,空氣裡彌散的硝火氣味揮之不去,沒有陽光,沒有白天黑夜。到處是屍體枕籍,哀鴻遍野。
陽歡忽然睜開眼!
一場噩夢。
他看著窗外透明的陽光穿過竹窗,在地上一點點的渙散,日光的軌跡從風側升起,至離極落下。一對淺翅鳥停在門口的一堆木柴上,互相依偎著,婉轉的鳥叫融進陽光裡,偷偷的溜進屋子,一切都那麼安靜美好。
陽歡推開竹門,看著天上濃厚的雲層,蒼白的側臉看起來平靜,又傷感。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無寒殿後園
荒夜靜靜的站在望歸樹下,身子倚著樹幹,肩膀上落滿了樹葉,無形的風吹起他的衣角,他輕輕的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手指捏住不斷的旋轉葉子。眼睛裡盡是一身輕鬆和傲氣。
他閉上眼睛,一道光芒從眼角溢位,在地上幻成一隻通體青黑的獅子,鋒利如刀般的爪子,深邃殺意的雙眸,龐大的身體就這樣趴在荒夜的身邊,平穩的呼吸,安靜的像一隻貓。荒夜把手裡的摺疊過的樹葉放到唇邊,輕輕的吹響,悠揚的聲音便在這後園四處飄散,聲音所過出,樹葉被削下,一片一片,猶如深冬暮雪,悄無聲息的墜落。荒夜閉著眼,感受著周圍細微的神術變化。
周圍的殺意一點一點的逼近。
一步一步。
他來了。
遠處走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寬鬆的斗篷,手背上的白色紋路一直延伸到手臂深處,像是百年前盛世家族的圖騰,又像是某次打鬥戰爭裡留下的傷痕。
“來了。”荒夜仍然閉著眼,輕描淡寫的說著。像是在等待一位赴約遲到的老友。
“你知道我要來?”神秘的身影停在離荒夜百步之外。
“當然。”荒夜站起來,一臉的風輕雲淡,面具裡的眼神走了一絲細微的變化“而且,我還知道,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是嗎?”
“你倒聰明。為什麼要把那個少年傷的那麼嚴重!”
“你知道的啊,我還沒用出三成神術,我還真不清楚他的神祈之力那麼弱,早知道,我就給他個痛快了。”荒夜陰陽怪氣的聲音猶如一把尖刀,在黑夜裡柔軟媚骨又讓人感到絕望冰冷。
“荒夜,我不想和你動手,而且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後再來找他的麻煩,我會讓你知道我當初受過的痛苦折磨。”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荒夜撣去肩膀上的落葉,斜了一眼面前這個人。
斗篷裡的人輕蔑的哼了一聲:“如果我感應沒錯的話,你的天秉應該和赴塵相同,都是無限神祈,你的天秉雖然可以為你源源不斷的提供無限神祈之力,但是,你的缺陷就在這,你每次的攻擊之前,都要短暫的清空神祈之源來承受無限神祈,這短暫的一剎那,除了四國的上傅,幾乎沒有人能識破,我說的,對嗎?”
荒夜的嘴唇極其細微的顫抖了一下,對方的話音停止的瞬間,荒夜手裡的樹葉也掉到了地上,他腦子裡迅速的考慮思量接下來該怎麼回答,即能掩飾此時的心虛,又能試探對方此時下一句打算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