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的寒霜碎裂成夜燈
照徹夜空扶搖而上
一字一句此情難結果
你的指紋印在她的唇
我的等待化成灰燼落在你身後
漫天荒草
光陰永恆
夏季的雨水浸泡腐爛萬物
仇恨在這個季節不封存不離分
燦爛裡拔節
枯萎裡等待
一世萬物一眼萬年
唯獨缺憾你的光陰
亞特斯特東之風側:零劍宗
考生宿處:
復回把陽歡斜放在一張木頭椅子上,重重的出了口氣,一身素淨的衣裳,胸前還沾染著陽歡吐出的血跡,他坐到一邊,取下隨身攜帶著的水壺,“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水,看了一眼陽歡,自言自語道:“你這個累贅,要不是為了給你取那化血草,我早就已經名正言順的過了這第二關的考試,不過倒是也拖了你的福,誤打誤撞的感動了那老傢伙,這一路走來,你倒是輕鬆了,累的卻是我了。”
灰濛濛的天空開始慢慢的露出陽光的痕跡,東邊的群山輝煌的鋪上一層晚霞的餘光,殘留的幾朵烏雲在天空無依無靠的飄來飄去,沒有歸處,近處的芳華樹經過大雨的沖刷,碧綠碧綠的,一陣微風吹過,樹葉上殘存的雨水“嘩啦”一聲落到地上,空氣裡充滿了樹葉和泥土的清香,腳邊的草叢裡傳來小蟲子的鳴叫聲,“窸窸窣窣”的喚著黑夜來臨。
驟雨停歇,天地之間一片安靜,所有的考生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住處休息,徐復回沒有把陽歡送回住處,反而讓他躺在不遠處的石椅上,徐復回坐在一邊,呼吸著這雨後冰涼的空氣,平靜著內心繁亂的心緒,思考著明天最後一場考試該怎麼順利度過。
精神恍惚之間,一聲巨龍的嘯聲從天邊傳來,通體玄黑的黑龍在天空盤旋了幾圈之後,在陽歡的身邊化作一個衣衫襤褸,拿著酒瓶子半醉半醒的醉漢。
徐復回猛地站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面前這個不速來客,他匆匆往前走了幾步:“你是誰!”
那醉漢倒是不打緊回答徐復回的問題,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晃晃悠悠的往陽歡方向走去,輕輕的拿起還在昏迷中陽歡的手腕,閉上眼睛搭了一會脈,轉而大笑一聲,朝著徐復回走過來,眼神裡是懷疑和猜忌:“是你取的化血草?”
徐復回慢慢的放下正準備攻擊的手,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個人:“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倒不急著告訴你,只是他已經解毒了,為什麼還是昏迷不醒?”
徐復回一字一句謹慎的說著話,生怕說了不該說的話:“雖然他已經服了化血草解了離散針的毒,我也給他輸送了一部分神祇之力,但是離散毒的毒性猛烈,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體力。”
那醉漢聽到此處,乾脆利落的喝了一口酒,接著手裡放出一陣火光,手裡的酒壺便隱匿無蹤,轉而快速的走到陽歡身邊,盤腿坐下,運起火光般的神祇之力,洶湧的推進陽歡的體內。
徐復回見此情形,著急跑過來忙加阻攔:“等一下,他是風元神祇的體質,你是火元的神祇萬萬不可以給他療……”徐復回話沒有說完,看到陽歡安然無事的吸收著火元神祇之力,心頭一驚:這到底是為什麼!風元,火元神祇同時接納,古書上從來沒有記載過擁有這樣體質的人!
徐復回還在奇怪的思考著,運起火元神祇給陽歡療傷的醉漢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向他說著話:“你那點微不足道的風元神力有什麼用?要是靠你那點神力等他自然恢復,恐怕啊,沒幾個月都醒不過來,結果沒給離散之毒給毒死,到頭來卻被餓死了!”
徐復回臉上泛過一陣紅暈,此時此刻他又埋怨著上天給他這樣的神祇之力,看著面前這個醉漢手心裡放出的駭人的火光神力,心頭自愧不如。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醉漢收起手,沖天的火光驟然消失,陽歡慢慢的睜開眼睛,喉嚨乾咳了幾聲。
看了看四周,徐復回安靜的站在一旁,身後這個衣衫襤褸的身影似曾相識,陽歡沉重的長出了幾口氣,喉嚨乾的冒了煙,看著徐復回:“我怎麼這麼渴啊!”
徐復回著急的往前走了幾步:“這是正常的情況,你……”徐復回手忙腳亂的正準備從腰間取出水壺遞給陽歡,結果被那個醉漢打斷。
醉漢從手心再次喚出那個酒壺,“喏”了一聲搶在徐復回之前把酒壺遞給了陽歡。
陽歡半信半疑的接過醉漢遞過來的酒壺,試探性的喝了幾口,結果著急的把酒壺還給了那個醉漢。
“辣!好辣!這是酒啊!”陽歡臉上的表情因為烈酒辣的扭曲,醉漢在一旁看到陽歡的窘相放聲大笑了好一會,轉而徐復回急匆匆的把水壺遞給陽歡,陽歡“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口,緩了緩精神,轉身看著身後的正在喝酒的醉漢,一臉的古靈精怪,試探性的問著:“你,你是當天那個在周家柴房……救救了我和北遷的那個人?”
醉漢放下酒壺,眼神凌厲的看著陽歡,往前走了幾步,像是在逼問著陽歡:“我且問你,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那個人呢?你胸前的石哨是哪來的?是他送給你的嗎?”
陽歡忽然被突然出現的問題問的猝不及防,心裡思考了一會,支支吾吾的回他著他:“你是說北遷嗎?”
“對!”醉漢乾淨利落的回答著他。
“北遷他,我已經和他分開好多天了,在寒淵的邊界,離極的城主要來殺我們,他把我推上忘歸鳥身上,自打那之後,我就沒和他見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