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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復活 (3 / 3)

片刻後,一輛雷克薩斯的SUV穩穩的停在她面前。

蘇岱雨從後座上下了車,親切的招呼她。

她眉眼微愁卻仍嘴角帶笑,著一身淺色針織衫,一派南方女孩的溫柔典雅。

荊岑掃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司機和梨A3555的車牌號,疑竇叢生。

雖然蘇岱雨解釋說這是她找來幫忙開車跑腿的一個朋友,但這個司機規矩又殷勤的態度明顯更像是下屬,這種同號車牌雖然不算少見,但也不是搖號能搖到的,再看幾年不見的蘇岱雨,雖然穿著打扮已經竭力在低調了,可那經常保養才不見一點毛刺的頭髮,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小眾卻不便宜的手鐲,吹彈可破的面板,還是在這種家裡攤上大事時沒有精心打扮的情況下,可想而知他們家絕不拮据,至少是中產。

一箇中產家庭要請刑辯律師,梨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個可以選擇,可偏偏蘇岱雨找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她。

倒不是荊岑妄自菲薄,不敢跟中國一線城市的梨城律師一較高下,實際上她雖然才執業三年,卻因為連著贏了幾場大官司,已經在京城訴訟圈有了不斐的名聲。

但這個名聲還侷限在圈內,還不至於被一個遠在千里的圈外人蘇岱雨熟知,而且從前幾天電話裡的語氣來看,蘇岱雨對她來代理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熱切和信任,似乎……

似乎聽了誰打包票,篤定荊岑能把她弟弟撈出來一樣。

特別是蘇岱雨給她開價明顯高於當地代理費時,荊岑就覺得很怪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本該婉拒這種千里之外的刑事辯護,奈何蘇岱雨曾於她有恩,又態度懇切,再者她所在的淨坤律師事務所最近一直想在梨城開分所,她想借著這些事南下走一走,權當是散散心,治一治最近舊病復發的失眠躁鬱。

她給律所備了案,只註明要出差去梨城接一個普通的刑事辯護案,昨晚到地方和蘇岱雨簽了委託協議後又傳了一份給律所。

沒有節外生枝讓同樣在出差的律所主任楊淨南——這個管天管地出了師還要管接案子的師傅聽到風聲。

蘇岱雨一邊招呼她上車,一邊關切的問候她是否適應梨城的衣食住行和氣候。

她不動聲色笑語晏晏的上了車。

隨口聊了幾句當地的小吃後,就讓蘇岱雨給她講講目前案子進展。

蘇岱雨很有點從容不迫的樣子,親弟弟身陷囹圄,卻能壓住眉眼間的急躁,不疾不徐的給她說起當事人的情況。

“昨天晚上給你的資料你大概也看了,如今我再複述一遍我弟弟告訴我的。”

“4月12號下午,劇組剛開機第二天,受害人易曉棠,就是這個劇組的女二號,說那天是她的生日,片場正好在給主角對戲,沒他們什麼事,就約了我弟弟在他的酒店宿舍對劇本,我弟弟當時想著是易曉棠生日,就送了一個永生花的水晶球給她。”

“一個小時後,大概是傍晚6點就分開了,傍晚7點半,我弟弟突然想起還有些話想對易曉棠說,就發微信,約她在酒店宿舍臨近公園拾步亭子裡見面,可是我弟弟在那裡等了半天沒見人,打電話也沒人接,就回去了。”

“回去後過了一個多小時就聽說有人報警,說易曉棠被姦殺在在拾步亭,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發現還有一口氣兒,送去了醫院搶救,現在還在ICU。”

“後來幾天,經過排查易曉棠的社會關係,再查了她的手機微信記錄,把我弟弟鎖定為了重要嫌疑人。”

“警方傳訊了一部分劇組人員,據一個目擊證人說,當天他本來要去拾步亭看看風景,卻遠遠的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在亭子裡吵架,據說還非常激烈,他不想去湊熱鬧就反身回去了。”

“然後經過法醫鑑定,易曉棠的致命傷在後腦勺,被一個圓形玻璃物擊打多次所致,透過痕檢,發現了她傷口處的玻璃纖維,與現場發現的帶血玻璃球纖維一致,玻璃球上還有我弟弟的指紋。”

“而且……她體內查出了我弟弟的……**。再加上那條約見的微信……所以才兩天的時間,警方就以掌握了重要證據為由,抓捕了我弟弟。”

“如今表面上看,這個案子人證物證都俱全,警方已經移交了檢察院,所以非常的棘手。”

荊岑聽完,沉吟不語。

案子大概經過她昨天就知道了,但明顯裡面有些細節還是模稜兩可的。

她在分辨剛剛這段話裡的可疑之處究竟是當事人蘇岱林沒說真話,還是蘇岱雨有所隱瞞。

蘇岱雨求她接案子,一開始就給弟弟蘇岱林喊冤。

想做無罪辯護。

可證據如此確鑿,蘇岱林當真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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