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坐在床側,把了一下彩姨娘的手脈,又用手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再看看床榻上越來越多的血跡,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轟——”方巍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白,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撞到孟子蓁。
“老爺您沒事吧?”
孟子蓁前面聽見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還很是欣喜,感覺上天都在幫她一樣,轉眼就看到方巍如遭遇晴天霹靂般的反應,記得當初她生方永安難產時,他都在外面應酬沒有歸家,因此眼下她也只隨口一句關心,心中依舊是不斷咒罵彩姨娘母子。
方巍沒有一把推開孟子蓁扶著自己的手,上前問道:“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孩子就保不住了?那大人呢,大人可有危險?”
此時,床榻上的女子面容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連呼吸都是越來越弱,整個人處於一種昏迷狀態,無論方巍怎麼喊都沒有反應。
“老爺不必擔心,”大夫站起身來寬慰道:“大人無事,此時不過是失血太多,昏了過去,一會兒讓婆子來收拾一下,再煎幾服藥做調理,養些日子就可慢慢恢復了。只不過……這病人的心情,切莫再過於激動了。”
說罷,大夫詢問道:“可否請老爺告知,病人今日可是吃了什麼東西?”
此言一出,一旁的丫鬟婆子皆震驚,大夫這話不擺明是將嫌疑引到了二夫人身上嗎?
方巍臉色一黑,道:“今早她說自己沒什麼胃口,便是連水都喝不下去,中午我們過來這裡後,只吃了些桌上的東西,大夫您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將大夫帶到外室的飯桌邊,大夫上前一一檢視,不住地搖搖頭。
“大夫,彩兒她不會是被辣的吧?”
儘管大夫還沒有開口,甚至連菜都還沒檢查完,方巍卻偏偏開口這樣問,孟子蓁緊咬嘴唇,很是忿恨的盯著方巍。
“笑話,都到這般地步了,怎會是辣的。”
孟子蓁心下徹底一鬆,開口譏諷道:“我就說嘛,怎麼會是辣的,想必就是她來我這裡之前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吃壞了肚子,有了孩子還這麼不安生,一點兒當孃的模樣都沒有,還想賴到我似錦苑的吃食上,真是好生歹毒。”
原本就看這對狗男女不順眼,而現在孟子蓁更是惡語連連,直到……
“這杯水是誰的?”拿起桌上的一小杯水,大夫皺著眉頭看向方巍問道。
“是彩兒的,她說她怕辣,便讓丫鬟單獨給她準備了一杯水放在這裡,用飯時方便飲用。”方巍心下一動,問道:“莫非這杯水有異樣?”
大夫聞言,又細細檢視了一番水杯,聞了聞杯中之水,最後還用手指蘸了蘸,用舌頭舔了一下,這才點點頭道:“果然,病人是喝了這水才……”
聽見大夫這樣的定論,孟子蓁很是驚詫,連忙衝上前去質問道:“什麼?!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她是喝了這水才流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