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第二個是鍾氏君山,梁氏延年,兩位西金戰派人物想求見少君,不知少君見不見?”
“嗯?我不記得我認識他們。”厲九川翻出來幾件小袍,揀了條方便活動的黑色武服。
“就是鬥場上為您說話的那些人。”老者提醒道。
“哦……”厲九川抓了抓腦袋,“他們所來何意?”
“似乎是想與您結交。”
“不見,就說我心領了。”
文夫子微笑點頭道:“老朽知道了,還有第三件事,吾主尊上在鬥場壓您過三門,賭注是一顆刃兵遺玉……”
“遺玉?”厲九川猛地回頭,眼露精光,連穿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了。
“是,連此前秦赫交給您的一萬棗玉,其實也是都靈大人以高價收購了升靈坊,她才拿得出來。”
厲九川立即道:“度大人對我多有照顧,待我如親子,日後必定不會忘了大人恩情。”
文夫子愣了片刻,隨即哭笑不得地道,“以少君您如今的身份,遺玉自然不會少的,秦赫之父受主母賄賂,已經被罰下獄,現在整個秦家都被賣給都靈府作為賭注的賠付了,如果公子有需要,這些都是您的。”
“秦家值幾個刃兵遺玉?”
“這……少君,世家價值無法以遺玉衡量啊,非得說的話,秦家有兩個刃兵,可以隨時遣來為您護道。”
“暫且不必,把都靈大人壓注的刃兵遺玉給我拿來就是。”
“是,那剩下的……”
“剩下的秦家俗事都由你來處理決斷,如果他們再犯什麼錯,給秦赫一條活路就行了。”
“老朽明白了。”文夫子接著道,“接下來老朽也不便煩擾公子,若需傳喚,以靈源點亮您手腕上的鏡石即可。”
厲九川抬起手,看著那枚鏡石,眉梢微揚,“原來你們早就做好準備了啊。”
老者歉意笑道,“一切以少君安危為重。”
“好,去吧。”
厲九川擺擺手,臉上露出幾分不耐,文夫子微笑著離開,年輕人總會有些小脾氣,少君也不例外。
老頭兒前腳走,褐衣後腳就帶著院管回來了。
厲九川幾句交代了事情原委,在院管震驚又豔羨的目光下,解除了世童奴契。
等到院管離開,褐衣又小心翼翼地收拾了一遍屋子,才壓抑著激動和歉疚來到原主子的面前。
“公子,我是來和您告別的。”
“嗯”,厲九川泡在水潭裡,神色安然地閉著眼睛。
“公子,您的衣服都放在二樓的柳櫃裡,地窖已經打理乾淨了,那似乎是蘭素前輩之前用來修行的地方……
聽說明天院裡又該輪到小比了,待小比大比院戰三輪過後,府戰也會開始了,公子如有意切勿錯過……
屋裡還有一些門窗和物件壞了,我已經找人來修繕,大抵明天就能弄好……
公子,日後如若有用得著小童的地方,褐衣必定全力以赴。”
厲九川沒有睜眼,只是輕輕擺手,“且去。”
耳邊傳來叩首的聲音,三道悶響過後,腳步聲漸漸遠離。
厲九川毫無波動,他正於冥想中盤膝,盯著那個唯一完美的“自己”。
“無上。”他說,“我好像忘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