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他一手托住腹部的駁角,一手拍了拍杜仲的腦袋,五指分開,緊摁在他頭皮上。
“你們金院很團結,有你這樣捨生取義的人,我打算為……咳咳,為金院送上一份大禮。”
“你真是瘋了。”
杜仲冷笑一聲,駁角開始生出肉紅色的倒刺,鑽向敵人軀殼的各個角落,將要把他從內到外,撕成碎片!
但緊接著,他眼角瞥見一抹黑赤的弧光。
冰冷的觸感驟然深入腦髓,彷彿無數把刀劍扎進頭顱!
杜仲的眼睛逐漸失去光亮,他此刻才明白,霧汽中的胡狄武並非死於燙傷,而是死於這種,可以無視防禦,至鋒至強的道兵!
他緩緩躺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度殷傷勢癒合,胸口皮肉上浮現一把黑身紅刃的小劍紋路。
這是什麼道兵……
真強……
真鋒利啊……
……
厲九川甩掉五指上沾染的血漿,抬了抬手,試圖遮住胸口的三種敕封和刻血的紋樣,但他很快就放棄了。
衣服早就在靈源動盪中化成灰了,不過被人看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全殺掉就是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遠處塔樓上夫子們的眼神有多麼複雜。
畢竟明面上,度殷只是水德天罪。
“都……都靈大人。”
土位大夫子乾咳兩聲,“這個,這個孩子似乎並非您的……咳咳咳。”
大夫子話還沒說完,就像真的嗆到了似的,他大聲咳嗽起來,立馬背過身去喝水。
然而梅曲崖就像完全沒感覺到虎都掌權者的不滿,也開口道,“他身上怎麼還有三個敕封?五德敕封?我記得祝家有個小子……咳咳,大人……咳咳咳!”
“大人!咳!”梅曲崖瞪著眼珠,脖子梗得通紅,“我知道……咳咳,他就是你,是你兒子!”
話音剛落,梅曲崖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好像終於活了過來。
剩下三位大夫子頓時噤若寒蟬,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你知道就好。”度長青滿意地點頭,“我家小子連個遮身的衣服都沒有,聽說梅家道兵向來專攻袍服,曲崖你回頭給他送一件吧。”
“是……大人。”
梅曲崖喘了口氣,耳朵都漲得發紅。
他鬱悶至極,還想說些什麼,見度長青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方才開口。
“大人,這事要告訴祝家嗎?”
“不用,我兒子的事,為什麼要告訴別人?”
梅曲崖嘴角嚅囁了一下,神情怪異地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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