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誰不見了?”
炎琥丟掉手裡的果子,臉色難看地站起身。
王柱吭哧兩聲,結結巴巴地道:“度殷……度殷不見了!”
炎琥表情扭曲了一瞬,揪住對方衣領問道:“楊黃依呢?”
“她,她還在。”
炎琥來回踱步,又惡狠狠地問道:“剩下的白衣有哪些人在?”
王柱漲紅了臉,神色不解,“這誰知道……我光顧著度殷,沒去看別人。”
炎琥一把推開他,出門就去喊了石大,很快糾集了一批黃杉,到處搜尋度殷的蹤跡。
他也挨個敲了白衣們的屋子,果然有兩個人不見了,一個是趙巖,一個是廖飛雪。
“麻子!麻子!”
炎琥惱怒地大喊起來,一個滿臉褐斑的黃杉擠出人群,點頭哈腰地賠笑。
“你幹什麼去了!”炎琥抬腿就是一腳,“我有沒有說讓你看住趙巖!嗯?!”
“炎哥!”那黃杉跌坐在地,哭喪著臉道:“我真看他了,誰知道方才拉了肚子,他就跑得沒影……”
“你怎麼知道是趙巖,不是廖飛雪?”石大插嘴問道,“趙巖得罪了度殷,按理說廖飛雪更可疑吧?”
“廖飛雪過於自傲,不屑於倚靠他人的本事,趙巖是個沒能耐的廢物,得罪度殷讓他悔恨交加,如今有機會,當然會去救人。”炎琥搓著腦袋上的短茬,“再說,之前我就發現他偷偷摸摸盯著祝公子,搞不好就是想攢夠功勞,好一波告訴師長!”
眾黃杉齊齊變色,以他們如今做下的事,師長們絕不會原諒,不光回不了家,興許連死都是奢侈!
炎琥見火候已足,又接著道:“你們也知道後果是什麼吧?別說師長,度殷是定然不會放過咱們的,到時候都得滾回地下喂泥筍!”
“我不想回去!”王柱突兀地大喊了一聲,眼裡是止不住的恐懼。
“真不想?”
炎琥環視眾人,眼神從石大挪到一干年紀更小的黃杉身上,目光銳利。
“沒人想要這樣的後果。”石大搖搖頭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他們藏在哪裡了?說吧,我們什麼都會做。”
炎琥笑了笑,方才的緊張不安似乎全都煙消雲散,“師長們這會都在繭巢,而下地的窖口也都守著人,趙巖怯懦,度殷重傷,但凡有更好的出路,他都不會去地下找師長。”
他示意眾人拿上鐮刀鋤頭,邊走邊道:“趙巖已經偷偷跟蹤我有些時日了,我平時休息都從祝公子屋舍底下的暗道走,在那裡挖了個小窩。發生了這種事,他們肯定覺得燈下黑,我只會去繭巢找人,不會回窩裡,可惜,我早就發現趙巖的圖謀,咱們自然也能甕中捉鱉了。”
聽見炎琥如此自信,有人不禁問出聲道:“他們要是不在呢?”
天生赤眉的謀士猛地回過頭,盯著發問的小黃杉冷笑道:“若是不在,叫你們一人戳我一刀,掛在道口當招牌如何?”
“行了。”石大皺眉打斷他的話,“師長們的懲罰手段不見得都是對的,你少學那些,教壞了小孩子們。”
“小孩子們?”
炎琥推開厲九川的屋門,掀起暗道口,“什麼小孩子能使計謀,讓麻子拉肚腹瀉,幫趙巖放走度殷?”
此言一出,眾人被驚得怔住,好似全都著了魔。
被師長教養的小黃杉們更是惴惴不安,恨不得當場逃走,卻被王柱為首的幾個強壯少年攔住去路。
“拿乾柴草來,把裡面的地鼠給我燻出來!”炎琥跳上矮案,說完就有數人出門,匆匆抱來乾柴。
石大面色陰晴不定,只是擋在小黃杉們身前,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