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茯苓六家又有何干系?”朝子安直接無視了他後半句話。
“怎麼,現在還想著套話,沒用的。為了今日我們謀劃足足三月有餘,打通上下,前些日子你身邊新添的小童來歷不明我們都沒敢下手,專門等他休日確定才動手。我等謹慎至此,豈有大事不成之理?”疤臉漢子攤開雙手,一副感慨的樣子。
朝子安愕然,連厲九川都給算進去了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把他帶走,扔到齊家的茅房裡刺死。”疤臉笑著揮手,旁邊兩個手下同時上前。
朝子安嗷嗷叫著後退,被人一把捏住喉嚨。
嗚!
空氣中傳來銳器劃過的風聲。
一隻青黑色的飛鏢瞬間鉤在疤臉的脖頸上,黑鏈如電觸動,一顆大好人頭飛起,血色瞬間鋪滿整間草屋。
這時,疤臉兩個手下才看清那飛鏢分明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鐮刃!
一道黑影瞬間撞破草屋,拎起地上滿臉血漿、神情呆滯的朝子安往背後一扔,如同老鼠背起麻袋,矮小的黑影衝出草屋。
他身後墨青色的羅生鐮蜿蜒如蛇,在空中閃電般掠過兩個漢子脖頸,腥熱的血雨猶如猩紅幕布灑落,外面守衛的人還沒來得及衝進來,就看見這一副滑稽又冷酷的場景。
恐懼如同粘膩的蛇類從他們腿腳攀上後背,一時間都腿腳發軟地站在原地,看著那矮小的孩童揹著朝子安幾個騰挪就消失不見。
“快,快去報告大人!”直到兩人消失許久,才有人反應過來大喊。
……
厲九川揹著人狂奔,即使身高差距大,他亦能協調身軀各部位的重心保持平衡。
就是看起來滑稽詭異,如果不是能看見兩條腿在跑,還會有人以為朝子安懸在空中飛。
直到一頭扎進城主府,厲九川才把人放下。
朝子安面色慘白坐在地上,緊緊拉住他胳膊不放手。厲九川扯了扯衣袖,他就抓得更緊。
“死人了…死人了……”
幾滴血珠匯聚在一起,從他秀美的面容緩緩滑下。
孩童面無表情地拖著朝公子往前走,血跡蹭了一地,有兩個丫鬟路過看到這一幕嚇得尖聲驚叫,引得成群侍衛狂奔而來把兩人分開。
朝賀得到訊息後也匆匆趕來,只是等到朝子安把事情說清楚,天都黑了,本來打算做的任務也沒空處理,厲九川只能後面再找機會。
……
深夜。
城主府正廳。
朝賀坐主位,朝子安在一旁神色惶惶。
地上扔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還有一個穿著獄官官服的男人半跪在地。
“辰已尋到兇賊,逼問之下,令他們口吐真言。前日有人尋到少府主說給他獻上一處寶地,正因為此地被洩露,所以這些人才想要殺人滅口,同時嫁禍得知訊息的茯苓六家。”
“是什麼寶地?”朝賀喝了口茶,眼角瞥過兒子,心裡又忍不住嘆氣。
趙辰低頭道:“回稟大人。是玉錢礦,又叫明玉礦、鏡石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