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笙還未回答，一旁的霍顯彰已笑著開了腔：“爸，我們不只是為了媽，更多的還是為您著想。”
霍顯彰這會兒像極了一個笑面虎，霍潯冷眼看他，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下一句話就說：“要是真鬧到了法庭上，您才是過錯方，恐怕落不到什麼好處，到時候被淨身出戶的人，就是您了。”
霍潯表情輕蔑，坐下來後抬眸凝他一眼，問：“你又想拿那個律師威脅我？怎麼，你能找到好律師，我就找不到了？”
“我沒這麼想過，只是善意的提醒您罷了。”霍顯彰說著，習慣性地掏出煙來點了一支，他一邊抽著煙，一邊淡淡的說：“更何況，這也關乎到霍家的顏面。”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您做下的那些事，要是被傳揚出去，只怕這後半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了。”
霍顯彰這番話別有深意，霍潯心裡“咯噔”一下！
他一雙手握成了拳頭，有些不耐煩的問：“霍顯彰，你什麼意思？”
霍顯彰神色寡淡，偏過頭看了眼趙玉華，他吐出一口煙霧，語調冷薄的說：“既然你們都打算離婚了，有一件事我想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媽是受害者，應該有知情權。”
“哥！”霍起笙當即就意識到了什麼，開口想要制止。
霍顯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打算住口。
他就這麼慢條斯理，笑著問：“您跟江思若的事，還打算瞞多久？”
他音量不高，可這句話落下時，竟顯得格外擲地有聲。
客廳內一時間陷入了死寂，霍起笙擰緊了眉頭，沒想到霍顯彰居然就這麼撕破臉了。
雖然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這麼快、這麼突然。
坐在對面的霍潯，蒼老的臉上已變了顏色，原本的平靜被驚慌所取代。
他還嘴硬道：“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顯彰，你什麼意思，這事跟思若有什麼關係？”趙玉華是個局外人，也是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人，她有些懵，困惑的看向霍顯彰。
霍顯彰坐在了霍起笙旁邊，朝著紙簍裡抖落了菸灰。
他雖然在笑，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看著趙玉華，語氣再平靜不過：“媽，我跟瀾瀾結婚的那幾年，她一直都沒能懷上孩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他說：“上次大病一場之後，我做了個很全面的身體檢查……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趙玉華心口一滯，立刻明白了什麼，她不可置信：“顯彰，你的意思是……？”
“小寶不是我的兒子。”霍顯彰將菸蒂摁滅，像是在自言自語：“那瑤瑤呢？”
他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霍潯：“瑤瑤應該也不是我的女兒吧。可親子鑑定書上，她跟我分明也有血緣關係。爸，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霍顯彰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看起來有些陰惻惻的，言辭之間凝滿了冷戾：“或許……瑤瑤不應該管我叫爸爸，應該叫我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