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顯彰垂眸點了支菸，視線接著看向她身邊的助理，又開口道：“你也出去。”
顧瀾音立即說：“霍總，她是我的助理。”
“我知道。”霍顯彰吐出一口煙霧，手指虛敲著沙發扶手。
他冷薄的聲線裡，好似含著些許深意，說：“這筆生意我們兩個人談就夠了，不需要第三人在場。”
“可是……”
“再廢話你就跟她一起滾出去！”
霍顯彰不耐煩的打斷她聲音，眼神也沉了。
顧瀾音抿了抿唇，知道這筆生意大概很難談成。
她思索了一下，只好讓助理先出去了。
不過轉瞬，會客室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也莫名的有些壓抑。
她站在那兒，見霍顯彰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自顧自地坐在他對面的沙發裡。接著拿出檔案袋裡的合同，小心地放在桌上。
然後，語調溫淡的先開了口：“霍總，你之前應該跟喬氏的人見過面了，也清楚我們喬總的意思。喬氏有著最優秀的運營團隊，跟我們合作，其實是一場雙贏，我想小霍總願意簽下合同，也是出於這個考量。”
顧瀾音一口氣說完，悄悄地打量著男人的臉色，問道：“不知道霍總有什麼問題？”
霍顯彰平靜無波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最後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時，將菸蒂碾滅了。
他語速低緩道：“沒什麼問題。”
“那……”
“我的私人原因，不想跟喬氏合作。”
這話，讓人沒法接。
顧瀾音設想好的對話裡，沒有這一句。
面對霍顯彰時，她所有的冷靜自持，都控制不住地在崩塌。
顧瀾音沉默了很久，才溫淡出聲：“霍總，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霍顯彰聞言，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
他語氣裡，好似攜著幾分譏諷，說：“顧瀾音，在這點上，你應該比我明白。”
顧瀾音抬眸看他，與他視線對上那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開始後悔…不應該來這跟他談生意的。
霍顯彰怎麼可能跟她好好的談生意。
就在顧瀾音思索著，該怎麼告辭的時候，霍顯彰忽然語調淡漠的開了口：“想讓我簽下這個合同也不難。”
顧瀾音詫異的看他。
霍顯彰垂下眼眸，慢條斯理的捲起袖口。
看著他的舉動，不知為何，顧瀾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薄唇微挑，說：“知道我為什麼讓他們都出去嗎？”
顧瀾音臉上禮貌性的微笑忽然僵了下。
她聽到霍顯彰用極其惡劣的語氣說：“你求我。”
他挺括的身形很是舒緩地靠在沙發裡，一雙檀黑的眼眸，就這麼冷靜而殘忍的凝視著她，說道：“顧瀾音，用你最擅長的方式求我。只要我高興了，就把這合同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