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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算計太過 (2 / 2)

收到了這個訊息,陶應在刺史府大堂裡足足轉了半個多時辰的圈子,陶應早就已經算準了劉皇叔的計劃步驟,劉皇叔自己先和呂溫侯交好,乘機唆使呂溫侯向徐州求盟,而以呂溫侯的貪婪與兗州目前的糧荒窘境,就算有人反對也會同意劉皇叔的建議——況且包括呂布軍頭號智囊陳宮在內,都不太可能反對這個能夠緩解糧荒困境的計劃,而且呂溫侯求盟的理由也十分充足,共同的敵人是曹老大是一個,呂溫侯也確實間接救過徐州,對徐州和陶應本人都有救命之恩,又是一個。

到了那個時候,呂布的使者抵達徐州,那陶應的樂子可就大了,答應的話是典型的與虎謀皮,養劉皇叔這條餓狼的同時,又得供養呂溫侯這條更大更兇狠的餓狼,窮於招架,疲於奔命,還得日夜防著呂溫侯反咬一口。如果陶應拒絕,那樂子可能就更大了,先不說劉皇叔肯定乘機挑唆離間,以呂溫侯的豺狼性格,也沒有不乘機對又富又弱的徐州下手的道理!呂溫侯一旦出兵南下,劉皇叔乘機混水摸魚,後果如何,陶副主任都不敢去想象了。

把劉皇叔的心思猜透了也沒用,劉皇叔這一計根本就沒有辦法破解,除非徐州軍隊強大到了呂溫侯沒膽量正眼窺視的地步,否則陳宮就算替呂溫侯識破了的借刀殺人之計,也會慫恿呂布故意中計,利用劉皇叔這個帶路黨引路,乘機來徐州搶糧搶地搶美女。但很遺憾的是,徐州軍隊現在的狀況,最多也就是在徐兗四大惡賊中排名第三,僅勝過只有小沛一城的劉皇叔,與上面的呂小強、曹老大全面開戰則根本不是對手,兵強馬壯的呂溫侯不對徐州動心除非是他傻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陶副主任才總算是明白了便宜老爸陶謙在歷史上,為什麼不把徐州傳給兒子要傳給劉皇叔了,又富又弱的徐州老大這個位置,簡直就不是人坐的啊,只要撐不過開局的實力積攢階段,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公子,你把我們眼睛都轉暈了,歇一歇吧。”旁邊的魯肅開口,勸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圈子轉得再多也沒用,公子還是歇上一歇,商量一下應對之策吧。”

“我就是在考慮應對之策啊。”陶應頓住腳步,嘆氣道:“我都已經快把腦汁都絞乾了,就是想不出辦法對付呂溫侯啊。”

“公子,不行我們主動向呂溫侯求盟吧。”在場的另一個謀士陳登建議道:“大不了費一些糧米,只要暫時穩住了呂溫侯,待到明年春暖開花,曹呂戰事重開,我們就不用看呂溫侯的臉色了。”

“我也考慮過這個計策,但又怕呂溫侯獅子大張口,無法應付。”陶應無奈的苦笑說道:“如果只是兩三萬斛糧食,我可以考慮答應,呂溫侯確實間接救過我們,報答他也是應該的。可他如果開口要十萬斛二十萬斛怎麼辦?和他象菜場買菜一樣,討價還價?”

陳登笑了,拱手說道:“公子,其實討價還價也不失為一個主意,只要別激怒呂溫侯,讓他看到一點可以從我軍手中獲得大批糧食的希望,暫時穩住他,拖到曹呂戰事重開,公子自然不用看他臉色了。”

陶應沉默,半晌才嘆道:“這也是無奈之策吧,如果實在想不出辦法的話,也只好這麼辦了,只是怕拖不了這麼長時間。”

“公子若是想長時間拖延,那肅倒有一計。”魯肅向陶應拱手說道:“只需花費少許錢糧,便可暫時穩住呂溫侯,同時也不至於因為遲遲不做回答,讓呂溫侯發怒翻臉。”

“軍師有何妙計,還請速速道來。”陶應大喜問道。

魯肅點頭,答道:“現在主公病重不能理事,徐州大事盡皆交於公子,這點人所共知。既如此,公子何不將徐州防務善做安排,然後率軍西掠沛國、汝南與穎川等地,現在這些郡縣多被黃巾餘黨何儀、黃劭等賊盤踞,多有金帛與糧食藏匿,公子無須太多兵力便可攻破,奪取糧草金帛供養我軍。”

“如此一來,呂溫侯使者到來,徐州文武便可回答公子不在,無人做主,要等公子訊息,再請大公子出面送給呂溫侯糧食一萬斛,證明我軍有意與呂溫侯通好,只是公子不在無法締盟,先堵住呂溫侯的嘴。然後公子再回書呂布,就說領兵在外無法締盟,待到征戰歸來再與呂溫侯交涉,便可長久穩住呂溫侯了。”

“去搶何儀和黃劭那幫笨蛋?”陶應笑了,不由想起君子軍初成時就是先找這幫笨蛋練兵,然後陶應又搖頭說道:“子敬,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雖然西掠汝穎可行,但我父親病成這樣,徐州又是內憂外患,群狼環伺,我怎敢擅離徐州麼?”

“公子,如果你不去西掠汝穎,難道主公的病就能痊癒了,徐州的危機就能解除了?”魯肅微笑說道:“玄德公設計誘呂溫侯攪局一事,已然無法破解,公子留在徐州又有何用?倒不如搶先向更弱更肥的何儀、黃劭下手,既躲開了玄德公的陷阱,又可以劫來錢糧兵員,壯大我軍實力。況且汝穎等地距離彭城不是很遠,以君子軍的速度,十日之內便可趕回徐州,又有何可懼?”

陶應閉上了嘴巴,坐回案旁開始琢磨,不想陳登也附和道:“公子,依在下之見,軍師此議可行,徐州五郡地域廣大,縱深極大,不怕呂溫侯打突襲戰,只怕呂溫侯與我軍全面進犯,而呂溫侯要想全面進犯,勢必得做大量準備時間,足夠我軍做好準備,告知公子。而公子若能為徐州劫回大批錢糧兵員,勢必可以快速增強我軍實力,不然的話,長此以往下去,我軍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不懼怕外敵威脅。”

“這……。”陶應終於心動,心說確實,光靠在徐州種田埋頭髮展,擴軍速度實在太慢,倒不如效仿歷史上的曹老大,身處四戰之地還到處出擊,以戰養戰越打越強,在流血實戰中練出一批精兵強將。所以盤算再三後,陶應還是說道:“茲事體大,且容我與父親商量一下再說。”

………………

讓顧慮良多的陶應意外的是,當他把魯肅的建議與自己的各種猶豫告訴了陶謙,並且試探著詢問陶謙的意見時,已經瘦得象一個骷髏一樣的陶謙只考慮了兩分鐘時間不到,很快就回答道:“去,吾兒為何不去?男兒志在四方,吾兒不多出去走一走,增長一些眼界,成天在徐州城裡無所事事,是何道理?”

“父親教訓得是,孩兒知罪。”陶應老實認錯,又道:“可是……。”

“沒什麼可擔心的。”陶謙咳嗽著打斷陶應,又伸出皮包骨頭的老手,拉住陶應的手,艱難笑道:“應兒,你知道在為父看來,你最大的優點與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孩兒不知,請父親指點。”陶應老實答道。

“在為父看來,應兒你最大的優點,是算計,最大的缺點,是算計太過。”陶謙強忍著咳嗽,微笑說道:“單以對人心的把握,對形勢的分析,為父都趕不上應兒。但為父痴長數十年,卻又看得出來,應兒你的一些算計完全是沒必要,算計太多,反而畏手畏腳,寧可坐失良機也不肯弄險,只做有把握的事,但古話說,人算不如天算,這天下之事,世上之事,又有幾件是事前能夠完全算到的?又有幾件事是一定有把握的?”

“比如呂溫侯這件事吧。”陶謙咳嗽了兩聲,道:“呂溫侯被糧荒困擾,是有可能打徐州的主意,但那些沒有被糧荒困擾的諸侯群雄,就沒有一個不打徐州的主意了?應兒你今天為了呂溫侯的威脅提心吊膽,明天為了袁術的進犯殫精竭慮,後天曹操又來了,你操這麼多心,又有什麼用?反正是要打,那真刀真槍的打就是了,又何必為了一點可能存在的危險成天提心吊膽,畏手畏腳,敵人還沒有來,自己就已經先嚇了個半死,不是白操心是什麼?”

陶應默默點頭,發現自己在呂布危險這件事上,確實表現得過於謹慎,過於膽小,完全被呂小強的赫赫兇名嚇住,氣勢上已經落了下風。

“還有,我們徐州有呂溫侯與劉玄德的威脅,他們的背後就沒有曹孟德的威脅了?”陶謙又咳嗽著說道:“呂溫侯乘虛襲取兗州,曹操對他恨之入骨,呂布倘若全面侵入徐州,曹操就會錯過這個乘虛反攻的天賜良機?還有呂溫侯與劉備聯手的威脅,正如應兒之言,呂布反覆無常,豺狼之性,我們父子與他結盟無異於與虎謀皮,那劉玄德與他聯手結盟,就不是與虎謀皮了?他們能夠齊心協力的聯手合作的希望能有多大,應兒為什麼你怎麼就為這一點點可能而憂心忡忡?”

陶應點頭,老實認罪,“父親教訓得是,孩兒是膽怯了。”

“還是那句話,為父看得出來,你不是膽怯,是無謂的算計太多了。”陶謙嘆了口氣,又道:“依為父之見,魯肅的提議很不錯,應兒你出去開開眼界,躲開劉玄德的陷阱,儘可能的與呂溫侯虛與委蛇,拖住時間。就算呂溫侯真的提兵來犯,我們留在徐州的主力,只要守住幾座重要城池就行了,只要擋住了呂溫侯的第一波攻擊,糧草不足的呂溫侯就堅持不了多久,沒有了糧食,呂溫侯想不和手裡有點糧食的劉玄德起衝突,怕是也難了。”

“聽父親一席話,孩兒勝讀十年書。”聽了陶謙這番話後,這幾天來一直憂心忡忡的陶應確實放鬆了許多,暗笑自己杞人憂天之餘,陶應又拱手說道:“父親,但孩兒還有最後一個擔心,那就是父親你的身體。”

“這點你更不用擔心。”陶謙笑了,喘息著說道:“為了應兒,為父一定會堅持下去,堅持到應兒凱旋歸來那天。”

說到這,陶謙又是一笑,向陶應問道:“再說了,就算為父撐不到那一天,應兒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傳位文書就在刺史府大堂的房樑上,曹豹、臧霸、陳珪父子與曹宏都已經視你為父親的繼位人,你還怕他們勾結你的大哥,塗改傳位文書?還有你的兄長,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應兒你還不明白?”

陶應不再說話,向陶謙雙膝跪下,重重磕頭行禮,朗聲說道:“既如此,那孩兒不肖,就要暫時離開父親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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