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會心奸笑,同時陶應心裡也有些狐疑,暗道:“孫策這一次出兵攻打廣陵,真的只是為了幫袁術趁火打劫?算時間,這小子腦袋後面的反骨也長了,還有那個向袁術獻計的呂範,也是死老鬼孫堅的舊部,他獻計勸袁術派孫策攻打廣陵,難不成是想讓孫策乘機獨立?不行,孫策小兒是一條毒蛇,不能讓他長大,必須儘早拔掉他的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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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應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可惜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剛剛光復廣陵的徐州軍隊立足未穩,既要安撫城中居民,搜殺罪惡滔天的笮融餘黨,又得抓緊時間整編降軍,修固城防,準備守城武器,同時還得轉移鄰近的輿國和江都百姓堅壁清野,更得在極端保密的情況下建造兩個秘密補給點,各種工作千頭萬緒,又豈是三兩日內所能辦到?
所以忙活了一天之後,到了第二天清晨,同時也是興平元年八月三十天,陶應果斷做出戰術調整,決定提前率領君子軍出城,主動向西去迎侯孫策的進犯大軍,以游擊戰術遲滯孫策大軍的進兵速度,為章誑率領的徐州軍隊備戰爭取時間。而章誑也知道時間寶貴,難得沒有提出反對,只是叮囑了幾句讓陶應小心,便同意了陶應親自率領君子軍出城迎戰孫策。倒是林清小丫頭給陶應制造了一些麻煩,纏著陶應非要同去,但陶應這次說什麼都不讓步了,還把林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你以為我是去郊遊,是去射獵?”陶應衝著林清大聲咆哮,“都十七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我是去出城打仗,是去遲滯孫策小兒的進兵速度,孫策小兒是什麼人?天底下板手指頭數得著的猛將!我去和他交手,連我自己都沒把握,再帶上你這個拖後腿的不是死得更慘?!再說了,你經過野外生存訓練嗎?你能喝馬奶充飢不?你能把戰馬的血管割開喝血保命又把戰馬血管縫上不?你能不能連眼皮都不眨的把生蛇肉、老鼠肉和螞蟻吃下去?沒把這些本事練會,也敢和我的君子軍一起打游擊戰?!”
頭一次被陶應如此臭罵,林清小丫頭氣得眼淚汪汪,萬分委屈的被章誑拉開了,陶應又瞪了這個小丫頭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徐盛,說道:“文向,這一次我也不打算帶你去,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吃不了苦,是我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末將明白,請公子吩咐。”靠著在與笮融大戰斬首十一具的功勞,已經被陶應火線提拔為牙門將的徐盛恭敬答道。
“還記得我在昨天晚上教你的馬其頓方陣不?”陶應先問了一句,見徐盛點頭,陶應又說道:“你到降兵隊伍中挑選兩百個合適的降兵,抓緊時間把這個方陣的戰術傳授給他們,緊急訓練出來。這個方陣戰術雖然破綻很多,在萬里之外西方也早已淘汰,但是從來沒有在華夏大地上出現過,我們如果突然使出來,那怕是孫策小兒,也必然措手不及,可以當做我們的步兵奇兵使用。”
“末將遵命。”徐盛抱拳答應,又道:“其實末將認為,這個戰術還有補充餘地,比方說近戰不力這個缺點,就可以讓士兵裝備短兵器彌補……。”
“你看著辦吧。”陶應揮手打斷,道:“老實說,我也是在書上看來的這個西方戰術,瞭解不是很多,只是覺得這個戰術可以用來突然襲擊,效果應該不差,而且容易訓練也容易裝備。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盡情的做,不用怕失敗,你和我都還年輕,都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總結經驗,揚長避短。”
“謝公子信任,公子知遇之恩,徐盛即便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徐盛是真的激動了,也更不明白陶應為什麼這麼信任自己,對自己這個剛剛投奔的部下如此重用,好得簡直就不象話。
感激之下,徐盛又猛然想起一事,忙又向陶應拱手說道:“公子,關於廣陵戰局,末將有一個建議,不知公子是否採納?”
“直接說吧,好的話,我一定言聽計從。”陶應答道。
“公子,你何不向臧霸將軍求援?”徐盛建議道:“公子不肯向主公求援,是考慮到主公的兵力不足,臨時大量抽調的兵力必然手忙腳亂,破壞徐州五郡的佈防。但臧霸將軍的兵力十分充裕,戰鬥力也不弱,而且公子你已經斬下了笮融人頭,達成了對臧霸將軍的應諾,臧霸將軍也應該遵信守諾,接受公子你的指揮了。還有,就末將在琅琊的所見所聞,感覺臧霸將軍是一位言出必行的人。”
“好主意。”陶應點頭,道:“現在秋收剛結束,臧霸的軍糧也應該很充足,應該有力量出兵南下。至於成也不成,就看臧霸守不守信用了。就這麼定了,我馬上給臧霸寫信,再派快馬把人頭送往開陽。”
經過了一番緊張準備,帶上了半個月的乾糧之後,當天正午,陶應再度率領八百君子軍單獨出城,向西去主動迎戰孫策,爭取遲滯孫策大軍的進兵速度,而這一次,君子軍將士也終於有了陶應夢寐以求的輪換戰馬,每個君子軍將士都配備上了兩匹戰馬,在這個時代本就已經是十分恐怖的機動能力,又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章誑率領徐州眾將,親自到了廣陵西門給君子軍送行,和這些明顯已經改變了態度的徐州將領告別後,陶應正要下令啟程,頭頂上方的城牆上,卻傳來了清脆的女子尖叫,“書呆子,你要小心——!”
陶應和陶基等人抬頭一看,見徐州兵戒備森嚴的廣陵西門城牆之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名不知來歷的妙齡少女,綠衣蔥裙,丰姿嫋嫋,眉彎春山,目含秋水,瑤鼻櫻唇,真可謂是天仙絕色,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份。見陶應抬頭看向自己,那少女又舉起了粉白小拳頭,大聲威脅道:“書呆子,你要是敢不好好的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美女!大美女啊!”陶基色眯眯的驚呼起來,“廣陵城裡怎麼有這樣的絕色美女?我在廣陵呆了好幾天,怎麼就沒見過?後悔啊,後悔!”
“她是你未來二嫂,不準打主意!”陶應一個爆慄敲在陶基頭上,又迫不及待的看了幾眼那少女,心中暗道:“臭丫頭,穿上女裝居然這麼漂亮,簡直比我大老婆糜貞都漂亮了。”
喊完兩句話後,那少女轉身奔上西門城樓,但是在上階之時,那少女卻抬手擦了一把眼睛,顯然已經落淚。陶基則捶胸頓足,拉著陶應的袖子只是埋怨,“二哥,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大美女的?以前怎麼沒有告訴我?快說,她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姐妹?!”
“你早見過了,誰叫你眼神不好?”陶應嘀咕了一聲,又一把甩開陶基的拉扯,喝道:“馬上就出發了,你還想這些事,象什麼話?!”
喝退了陶基,陶應上馬,在君子大旗下舉鞭喝道:“出發!關關雎鳩——!”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噢,啊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
充滿了惡趣味的軍歌聲中,八百君子軍將士跟隨在陶應身後,高舉著迎風飄蕩的君子大旗,仁義禮智信與溫良恭儉讓兩面副旗,拍馬揚鞭,絕塵而去。當君子大旗消失在塵煙之中後,城樓中,那少女也終於無法抑制的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