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我沒想傷害她的,等我砸開門把她從衣櫃里拉出來,她連脈搏都弱的可憐你知道嗎?我害怕極了,我這輩子頭一次害怕,害怕她真的離開我,你知道嗎?即使在昏迷狀態,我抱著她的時候她都在抗拒著顫抖,我真的怕了,比起被她抗拒我更怕永遠的失去她。”
“後來她就走了,天衣無縫的逃離計劃,每天的換班時間,醫生換藥的空隙,只是偏偏沒把我算進去,我就在她的隔壁,看著她深夜從我眼底離開,光著腳跑了很久,我終於妥協了,後面的一切當然很順利,我給她打理好了一切,她回國遇見了你,而我永遠的被她拋棄在了M國的那件公寓裡。”
夏粒的聲音帶著抽泣,“我以為我妥協了,我以為我可以放下,可是我低估了我自己,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在你的辦公室看到你們的訂婚照,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在遇見她了吧。”
“我還是喜歡她,我的心臟在看到她的時候抽著疼,卻也泛著甜,喜怒哀樂都為她一個人引發,除了工作就是酒精,我只能靠著麻痺自己才能在虛幻裡看她對我笑一笑,從酒吧出來遇見你的時候,聽你說你太太的時候,我真的情難自已,就見見她就好,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也行,我只是隻是很想她。”
“我甚至在想她一定是賭氣,所以才選的你,即使二婚也沒關係,我願意愛她,只是我終究還是忘了她有多狠心,你們表現的就是我幻想的,本來應該是我的幸福。”
“再後來,你們的節目上映了,自虐一樣,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節目裡她怕黑哪裡,我才發現我真的是個混蛋,不用調查我都知道,她以前不怕黑,是那次衣櫃的黑。你說的對,我不配愛她,我只是在用愛她的名義傷害她。後來我去了一段時間M國那間我們的公寓裡,到處都是我們相愛的痕跡,我再也得不到的蹤跡。”
“我必須承認我還是放不下愛她,但或許我能換一種方式愛她,我明天就要去M國定居了,以後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請你珍惜她,我隨時會在她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夏粒說完長久的沉默著,薄簇沒有回話,只是半響他的微信響了。
運氣:我就要到家了,你在家嗎?要一起去買菜嗎?想吃火鍋了。
C:已經買好了,火鍋。
運氣:ok,今天也是被俞先生投餵的一天呀。
C:投餵你一輩子。
薄簇站起來,帶著椅子的吱吱聲,他不急不徐的走了兩步,像是走什麼T臺一樣的優雅,接著就揪起了夏粒的衣領,一拳招呼上了夏粒的臉,“混蛋,每次陪她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看到她滿身冷汗的出來時我都在想一定要揍那個傷害他的人一頓。”
他推開夏粒,周圍的客人和服務員都愣了愣,有服務員好心上來扶助了夏粒,夏粒的嘴角已經見血,薄簇拍拍手,拿起他的風衣和買好的菜頭也不會的走了。
夏粒推開服務員,又坐在那杯美式前,只是長久的笑著,帶著淒涼和悲哀,從他的視角看過去,正好是小區門口,裹著藍色羽絨服的女生看到了剛才離開的男人,招了招手,小跑著給了男人一個擁抱,圓圓暖暖的。
兩人說著什麼,女人好像有些生氣,輕拍了男人的手臂,那種小女孩兒的撒嬌的姿勢。接著兩人挽著手向小區走過去,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他依舊沒有移動,還是呆呆的看著,一坐就到了晚上打烊。
服務員也覺得奇怪,這個男人幾個月前總這樣,坐在這個位置看著一個方向,一杯美式坐上三四個小時,也不工作也不看書,只是呆呆的看著,偶爾透出一絲繾綣。可這位先生也極其大方,小費不少,只是總請她們把這個向著小區門口的位置留著。
他的手機已經響了很多次了,他離開咖啡廳,接了起來,“嗯,都賣了吧,除了懷理小區這一套房子,聯絡蒲助理,她應該需要這套房子吧。”
冬天本來就黑的早,帶著刺人的寒意,他在這個冬日永遠的退出了她的舞臺,終究是緣淺。
“真是的,下次再穿這麼少我真的要生氣了。”俞氣靠在料理臺看穿著圍裙的薄簇熬著湯。
“說的像這次就是假生氣一樣。”薄簇攪了攪排骨湯。
“你不要找茬,生病怎麼辦,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肆意妄為知道嗎?以後老了怎麼辦。”俞氣抱著手臂,皺著眉,穿著一件白色雪紡衫,看著實在像個冰淇淋。
薄簇關上蓋子,點點頭“是的,老婆大人下次不會了好吧。”
“你每次都這麼說,哼,外婆的忌日快到了,我們準備準備吧。”俞氣繞到洗菜的某人身後環住眼前人的腰。
薄簇任她抱著,像個考拉一樣的掛在他身上,暖暖的。“好。”
外婆是在冬天走的,那個疼了薄簇大半輩子的女人,就像有什麼預見性一樣,看到俞氣和薄簇結婚證後精神好了幾個月,有條不紊的安排這自己的後事,冬天就安詳的走了。
“過年的機票也要趕緊買了,奶奶都催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俞氣漫無目的的想著,突然笑了笑,“外婆一定是天使,不然怎麼讓我遇見了你,讓我嫁給你。”
她微微鬆開手,握了握脖子上的紅繩子,繩子上是一枚鉑金戒指。
“你看,如果不是外婆把戒指放在護身符裡,你把護身符搞丟,我也不會和你遇見。如果不是外婆希望我們儘快結婚,我可能······”她頓了頓,“沒有外婆的催婚,我也會嫁給你的吧,只是早晚的事情。”
薄簇關了水龍頭,轉過來看著她,直視她眼睛裡閃著光的自己,笑得很狡詐“護身符可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哦,寶貝。”
俞氣微微外頭,皺著眉極其不解“不是嗎?我們在哪之前見過嗎?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不告訴你,自己想吧。”薄簇壞心眼的笑著,往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想不起來一次罰親一次。”
俞氣也笑了笑,回擊道“那我就不想了,懲罰吧。”
這次薄簇找準了該親的地方,穿的像個冰淇淋,親起來也是冰淇淋。背後的湯咕咕冒著熱氣,無人問津,滿屋都是甜絲絲的冰淇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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