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生趕緊探出了頭,李彎月要是敢對不起潤山哥,那……太好了!
看柳生生天天眼睛就盯著自己,李彎月都替她累的慌。
李彎月走出去,外面的男人已經進院,中等個頭,梳了個發亮的分頭,還戴著眼鏡, 李彎月在腦子裡搜了一圈,才想起這人是李建軍的二兒子,李家唯一一個高中生李保國。
“彎月,生生還在吧,我爹叫我趕牛車送她去知青站。”李保國倒是膽子大,當著李彎月就叫“生生”。
李建軍雖然是老大,但跟李強軍差了不到一歲,兩人成家也是前後腳,李彎月比李建軍家的三個兒子都大,李建軍家就老大李愛國成親了,三個兒子叫李彎月,都是連名帶姓地叫。
李建軍叫李保國來幫柳生生拉東西,李彎月根本不信。
“李同志,你幫我拿東西吧。”柳生生出來了,白襯衫掐腰的藍裙子,昂著頭,挺著胸脯子,手裡就一點東西。
她要叫李彎月看看,不是全村人都跟她站一邊,起碼李保國就不是。
得,羊願意往狼嘴裡跳,李彎月也不攔著了,叫李保國幫柳生生搬東西。
李保國勤快的一趟一趟地搬東西,柳生生就站在一邊看著,搬完了,她看了一眼住的那間屋,把房門上的鎖拿下來,扭著屁股走了。
兩人上了牛車,牛車一動,李保國就猴急地抓著柳生生的手,人也離柳生生越來越近,“生生,你先在知青站委屈一下,只要你願意跟我,我就……”
“李同志,你別這樣,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柳生生噁心死了,可還是裝著嬌羞。
李保國滿臉通紅,趕緊放開了柳生生的手:“生生,只要你願意跟我,三轉一響,我家都能買。只要叫回城,我能保證第一個肯定是你。
我爹不當大隊長,只要我想當,當大隊長的就是我。”李保國為了抱得美人歸,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保國哥,你說話算數?”柳生生的一根手指在李保國的手心裡撓了一下,李保國心都癢了。
“算數。這麼跟你說吧,我家錢我大哥和小弟都撈不著,都是我的。”李保國嘴上是徹底沒了把門的。
誰問他這個,柳生生想知道的是回城的事,但她不能急。
“保國哥,這村裡就你是個男人。”柳生生崇拜地說。
在她看來龍灣村的男人都是大老粗,這個李保國也是。
……
“她走了?”崔潤山回家放下鋤頭就問。
跟李彎月說的一樣,崔潤山不想見柳生生,故意晚了點回來。
柳生生一叫潤山哥,一說兩家的關係,崔潤山就煩。他最煩有人跟他提崔家,即使他叫李彎月在外頭說自己是崔家二媳婦。
“走了,以後那間屋就給石頭和春麥住。”李彎月說。
崔潤山回屋就開始搬被褥。
“你幹啥?你搬的是石頭和春麥的被褥?我還沒用布隔開呢?”
李彎月說她的,人家崔潤山已經兩趟就把被褥都搬完了,春麥的在東邊,石頭的在西邊。
“明天隔就好。”崔潤山眼裡都往外冒火星子。
不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啊,李彎月臉有點燒,扭著手指,半天說了一句:“炕沒燒。”
“我燒。”崔潤山緊跟了一句。
“崔潤山,你太猴急了。”李彎月跺跺腳,天還沒黑呢,他就想那檔子事。
崔潤山點了下頭,他是急。
李彎月狠狠往灶口裡添了兩把柴,叫他悶騷,把他烙熟成個餅!
“娘,我要包紅指甲!”春麥回來了,進門就撲進李彎月懷裡,可憐巴巴地說。
“紅指甲?”李彎月沒看到村裡有人塗指甲油啊。
“娘,你不會?姥都說你小時候包過的。”春麥都快哭了。
村裡的閨女都包了,就剩她一個。以前都是姥給她包,這回姥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