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蹲著拿出菸袋剛要抽,王建設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叔,這裡不能抽菸,要不我帶你找個地方抽。”
“不用。”李建軍的聲音都啞了,把菸袋放進嘴裡,也不點火,就那麼吧嗒。
“叔,你去坐著吧。”王建設要扶李建軍起來。
李建軍擠出個苦笑,“不用,叔蹲著就行。”
李彎月等的焦心,真恨不得衝進去,看看她奶咋樣。
“咋這麼慢,急死人了。”李彎月實在坐不住了,站起來到門邊,門從裡面推開,李彎月趕忙問:“大夫,我奶咋樣?”
“老太太沒事了,不過得住院,錢儘快交上。”一箇中年穿白大褂的大夫溫和地說。
“謝謝大夫,錢已經交了。”李彎月跟著車子走,緊緊抓著她奶的手,眼淚撲簌簌掉。她奶臉色慘白,腦袋上一層厚厚的紗布。
李建軍站起來晃了一下,被王建設扶著站穩,他擺擺手,也抬腿走。進入病房,李建軍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劉大妹。
一個護士過來,輕聲說麻藥藥勁過去,劉大妹人就會醒。
李彎月擦擦眼淚,轉身哽咽地說:“崔潤山,你回家拿錢去,等著春麥和石頭回家,把他們送到爹家裡去。大爹,你也回去交代一下事情吧,我在這裡看著就行。”
李建軍不想走,可李彎月說的對,村裡那麼多人,他這個大隊長長時間扔著不管是不行,“那大爹先回去一趟,彎月你好好看著你奶。”
李建軍看了看劉大妹,跟著崔潤山走了。兩人回村,崔潤山回家裡拿錢,李建軍回了家。
“趕緊拿錢。”李建軍進門見到李包穀就要錢。
“娘咋樣?”李包穀心裡哆嗦,一方面她怕劉大妹醒來,說出是李保國害的她,一方便她又想叫劉大妹醒,要不然李保國就成了殺人犯。
“沒出事,就是得用錢,你趕緊把錢拿出來,救娘要緊。”李建軍陰沉著臉,聲音不耐煩。
“彎月不是去了嗎,叫她拿錢吧,咱家沒錢了。”李包穀聲音很小,就剩個空盒子,她上哪裡拿出錢來。
“彎月拿的是彎月的,咱家也得拿,趕緊的,別廢話,我去找李國光說說隊裡的事情,你趕緊準備錢。”李建軍抬腿走了。
他不愛聽李包穀這話,哪有兒子不拿錢,光叫孫女拿錢的道理。
崔潤山這邊,把春麥和石頭送到了李強軍家,王翠花把崔潤山拉出來。
“潤山,你跟娘說實話,你奶咋樣了。”村裡有人說看到李建軍用牛車拉著劉大妹,還有人看見李保國慌慌張張跑了,她總覺著事情不是崔潤山說的劉大妹閃了腰那麼簡單。
“娘,我奶她真沒事。”崔潤山任李包穀打量。
“真沒事,那我這眼皮咋一直跳?不對,沒事你奶咋沒回來?”王翠花又問。
“娘,大夫說我奶得養,我和彎月就想著叫她好利索了再回來。”崔潤山一臉坦蕩,話也一點不停頓。
“那你奶是在衛生站吧?”王翠花想去看看。
“娘,奶是在省城。衛生站的大夫說那裡有個老專家專治這個,我們就去了,錢花多點,但能除根。”
“潤山啊,你沒騙娘?”王翠花從崔潤山臉上是什麼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