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李彎月揉揉鼻子:“崔潤山好了沒?”
崔潤山給她煮了雞蛋,結果煮開花了,沒法在臉上滾,又去給她另煮,她咋攔都攔不住。
她臉一點不疼了,自己都忘了,她娘也沒看出來,可崔潤山不光看出來,還非得給煮雞蛋。
“好了。”崔潤山這回拿的雞蛋是完整的,剝了殼給李彎月放在左半邊臉上輕輕滾。
“我自己來。”李彎月搶過,飛快地在臉上滾來滾去。
崔潤山太慢騰,眼神太熱,她彆扭。
“叫你不用了,你非煮,浪費一個雞蛋。”李彎月嘟囔崔潤山。
“我吃。”崔潤山不嫌棄。
在自己臉上滾過的,給崔潤山吃,李彎月不落忍,“洗了我自己吃。”
崔潤山細看著李彎月,她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會白白吃一巴掌的虧。
“分著吃。”崔潤山說。
“砰砰”,敲門聲響起,接著是春麥的聲音:“娘,你們分啥,給我點唄。”
李彎月笑倒在崔潤山身上:“趕緊,你閨女又來查崗了。”
崔潤山也是無奈地笑,閨女真是太煞風景了。
崔潤山開啟門,春麥爬上了炕:“娘,又是誰教你的滾雞蛋,這樣也能變白?”她更看不出李彎月是臉腫。
“你一直在外邊聽牆角?”李彎月點點她腦門。
春麥趴在炕上:“娘,我出去玩才回來,有個事我不問心裡難受,你告訴我唄。”
“你有啥事能難受的?”李彎月把雞蛋放在一邊,雞蛋就剩一點溫乎氣了。
春麥一掰兩半,拿起一半就一下塞進了嘴裡。
“髒,還沒洗呢?”李彎月說她。
“娘,姥說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春麥一套一套的,雞蛋也進了她肚子裡。
“到底啥事?”李彎月問她,現在人是沒那麼多講究。
“娘,去鎮上上初中得住那?”春麥聽娘跟國春舅舅說的,得背糧食去學校,星期天才能回家,她可受不了跟爹孃分開那麼久。
“可不呢,咋,你也要去初中?”李彎月問她,閨女不是才上三年級嗎。
“不去,我想家。”叫春麥白天上學,晚上回家,她行,叫她一星期不見爹孃她想的慌。
“那你在當娘身邊當老姑娘吧。”李彎月說是這麼說,要是春麥和石頭去鎮上上學,不能天天見,她想想就心裡空落落的。
“當就當,娘我今天跟你睡。爹,我在一邊就行,不跟你搶娘。”春麥打算的可週到了。
一想上初中,就得離開爹孃,春麥心裡就不得勁,她都三年級了,一年一年念,也就剩兩年了,她又不想念完小學就不念。
“崔潤山,叫春麥睡這吧。”李彎月心裡也不得勁。
崔潤山被家裡兩個女人這麼求,只能點頭。
石頭回家,聽說自己一間屋,還美呢,可等著睡覺時,石頭一趟一趟的,李彎月聽著他出來進去的,說:“石頭,過來吧。”
“娘,這是你叫我的。”石頭進來,有些臉紅。
“娘想你了。”李彎月拍拍身邊。
石頭臉更紅了,“娘我還是一人睡吧。”
石頭瘮得慌,天天看見,娘說想他,是知道他又翻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