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初卻是不語,眼光望著徐錚和吉帕,眼睛慢慢恢復成豹樣的貓瞳,眼裡半點不帶平時的桀驁不馴與冷漠,只幻起淺淺的柔和的光彩,支著耳朵去聽兩人的合唱。
吉帕的聲音微微帶著嘶啞與蒼桑,歲月的沉澱在他的聲音裡一覽無遺,帶著一股讓最不沉靜的心都可以沉靜下來的魔力。徐錚的聲音卻偏向柔和,又帶著青少年男子的清越澄然,兩種聲音交織到一處時,吉帕的聲音成了主旋律,徐錚的聲音一直在時面穿繞著撲飛,兩者合到一起之時,竟是說不出的合諧動聽!那清清淺淺的唱,聲音高高低低的流洩迴盪,一如獸族的自出生到死亡的經歷一般,蕩氣迴腸,又慷慨激越,生命來自叢林,最後又迴歸叢樹,來與去都靜悄悄的,留下的卻是許多的傳說。
不知道怎麼的,卡米拉的眼睛就溼了,下意識伸手過去拉住星芭黛的手,滿足嘆息:“真是動聽!我們魔族永遠唱不出這麼大氣渾厚的曲子。”
星芭黛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聽著這個曲子心裡生出萬般感觸,最終只化成輕輕的一句:“嗯。精靈也不行。”
兩人還在那裡清聲的唱,唯一的不同是徐錚似乎陷入某種夢境般的心理狀態裡,吉帕側是持著那根奇怪的手杖,一直沿著預備接受祝福的小獸人繞行。每路過一隻小獸人時,就用杖頭在他們的額頭輕輕一點,用微風一般的聲音說道:“祝福你們,叢林的行者。”
別人都只看到這些,徐錚卻能看到更多。他看到吉帕每一次用杖頭點選在小獸人額頭上時都有一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光影從杖頭浮出來,組成一個威猛的人身獅頭形像。他就那麼光裸著,獅頭充滿著威嚴,人類樣的身體則肌網虯勁,充滿著野獸般的暴發力。等到杖頭離開時,這個虛影卻沒有離開,而是輕輕捧起杖頭所擊的小獸人的額頭,在上面輕輕的用自己的額頭也觸碰了一下。
每一次輕輕的觸擊,都引來小獸人渾身止不住的輕顫,整個變身的行為無法控制的迅速開始。
而隨著這個過程的開始,那個獅頭人身的幻影才會像雲煙一樣消散在空氣中。如些異像,隨著吉帕的點選,反覆重現。
直到最後一名小獸人接受到了祝福,那幻影居然沒有像前幾十次一樣很快消失,而是轉頭過來看了徐錚一眼,獅臉上浮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衝徐錚點點頭,溫和寬厚的咧了咧嘴,這才消散不見。
徐錚霍然清醒過來,只覺額間一陣灼痛,原來有獸紋的那個位置火燒火燎的,觸手時感覺一片高溫。
嚕嚕親暱的走過來,把一顆大頭放到徐錚肩上。徐錚茫然的轉頭瞧它,這才從它眼瞳裡看到自己額頭的獸紋已經自動浮了出來,暗金色的色澤更深,而且如同燃燒起來一樣在發光發亮,竟自在離額頭一寸的空中都投出暗色色的光影。
心裡微微一驚,卻不慌亂,只下意識伸手擋住變異了獸紋不上人看見。心裡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失神恐怕是獲得了什麼東西,重生以後自己總是無為而活,但偏偏總是會獲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早已經見怪不驚,只是不希望又引起大家的關注。
諾丁轉頭看他,伸手肘撞了撞他的肩,眼裡有一片看到摯友的熱誠。虎族的青年微笑,道:“你唱歌真好聽!”
我唱歌了?徐錚一怔,又看見木頭初轉頭過來看自己,那眼光就像是倒回到帝都錫安他一個月裡控制不制會變身跑到自己房裡來躲藏時那樣,一如即往的無比信任。
諾丁的微笑,小初的回望,頓時讓徐錚心裡溫暖起來,下意識就想勾育搭背的去擁抱兩個好友。哪知諾丁給了他一個背影瞧,木頭初則鼻孔朝天,兩人都不買帳,倒是叫徐錚黑了臉,心裡老大個不爽。
布魯斯和霍克瞧在眼裡,兩人都很不厚道的衝徐錚發出了嘲笑的眼神。徐錚訕訕的,只好去瞧吉帕。
吉帕還是在各個小獸人之間巡遊,認真仔細的檢視每一個小獸人的變身狀況。他所唱的靈魂讚歌只是一個觸發媒介,真正要完成第一次的變身,還是得依靠這些小獸人自己。這個過程不會讓人感覺到愉快,但又是每個獸人一生裡必須完成的大事。
大家都在關注著,看那些小獸人開始由平靜變得輾轉反側,一張獸臉上顯痛苦的神情來。這時候沒有人再有心情說閒話,這幫小傢伙是成天都在莊園看著的,個個都熟悉得很,現在見他們不好受,大人的心裡也跟著痛得發擰。
卡米拉和星芭黛這兩個姑娘尤其緊張,仿似感同身受一般,兩張俏臉全都緊張得發白,巴不得能把這種痛苦轉嫁到自己身上來。
卡米拉悄聲道:“我們可以做什麼?魔族的時間控制技能有沒有用?星星你想點辦法啊!我記得精靈有很多強力的安撫性質的魔法。”
“我不敢亂來。”星芭黛不安的小聲回應:“你看父親都沒有動手,就怕會有不良的影響。”
卡米拉這才安靜下來,只是焦躁不安的一直搓手。
徐錚不知道自己可以幫得上什麼,只好一直去看吉帕的表情,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但老薩滿明顯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沉著冷靜,他每一個小獸人都不去幫,只是一直繞行密切注意,實在覺得有必要,才會用杖頭再一次輕輕觸小獸人的額,像是又祝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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