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本姑娘得親自去趟吞天洲了,去會一會那個傳說中的吞天洲小二皇子。”
贏雪臨輕蔑地抬眸,轉身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可是,贏姑娘,這戰事將起,去的話會不會不安全?”
婢女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這一戰,怕是不會長久。說不定,我去,事情還能有所轉機。”
贏雪臨輕輕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五色珠,笑了笑說道。
土珠昨日已亮,一切已經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數。
只要藉助那個人,一切也未嘗不可能……
贏雪臨的思緒飄得很遠,她的眼眸裡漸漸多了一絲黯淡,還有濃烈的渴求和期盼。
秋風蕭瑟,獵獵吹拂過了她的衣袂,揚起大片的雪白,像是天邊遙遠的雪。
而此時,遠在江南溫府的溫北寒亦沒有閒著。
他總覺得那個胭脂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試想,一個遠在漠知洲的皇族女子,怎會放棄好端端的日子不過,跑來他這小小的溫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溫北寒假裝著散佈,故意經過溫夫人給胭脂安排的廂房,想要探一探這個胭脂到底安的什麼心。
巧的是,胭脂正在低頭侍弄著花草,似乎已經在廂房外好一會兒了。
她侍弄花草的動作很輕柔很認真,似乎將每一株花草都賦予了鮮活的生命一般,令人不由得怔住了腳步。
溫北寒站在那處看著那樣珍愛著一草一木的異族女子,心裡忽然覺得很難將這樣的女孩子和那些心機深重的女子聯絡在一起。
他忽然明白了母親非但不趕走她還留她住下的原因了。
——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人敬畏的乾淨力量。
許是站得久了,胭脂發現了溫北寒的存在。
她直起腰抬眸朝著溫北寒柔柔一笑,滿目陽光地道了一句:“原來是溫公子來了,失敬。”
說罷,胭脂欠身溫柔一禮,賢淑至極。
溫北寒被她這般一行禮,倒是拘謹了一些,亦頷首回敬道:“那個,母親讓我來看看胭脂姑娘有沒有什麼缺的,好給姑娘補上。”
胭脂姑娘似乎早就猜到了溫北寒來意一般,只是凝視著他再柔柔一笑,甜甜地答了一句:“謝謝溫夫人厚愛,胭脂住在這裡什麼也不缺。”
“哦……那就好。”
溫北寒討了個沒趣,剛想轉身就走,卻聽得胭脂在身後脆生生地道了一句:“溫公子今日來找胭脂應該還有別的事吧?屋裡的茶這會兒應該是恰好的溫度,溫公子不妨移步屋內,我們聊一聊?”
溫北寒的目光陡然變得驚詫,他神經猛地一收!
——她早就猜到了他要來?
溫北寒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即使對方是一個如陽光般燦爛乾淨的女孩子。
他剛要拒絕胭脂,卻聽得胭脂柔聲道到:“事關四洲前途大景,胭脂也是迫不得已出次下策,還望溫公子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