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門外傳來了聲響。“開下門,我是李木。”
陳實一聽,趕緊起身開門,門開站著一名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灰色西褲,黑色皮鞋,揹著一個雙肩包的中年大叔,大叔看起來就是非常普通的上班族職工。
“李叔你好,我是陳實。”陳實主動和李木握手問好。
李木一臉微笑的和陳實握手說道:“你父親已經和我說了,我們坐下來談,你放心,你父親交代的事,我一定竭盡所能去完成,事情我都知道了,一會你和我下去,我們去找他們的老闆談。”
陳實跟著李木離開了,李木看了下站在閃光少女門前的那群人,走上前對她們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話,那些人居然離開了,李木轉身說道:“你可以和你的藝人說了,暫時可以自由活動了,但這兩批人會跟著他她們,我建議就在酒店內活動,因為外面的粉絲太多了,不適合出去,我已經派人在酒店內保護你的藝人了,現在我們和他們的老闆談談。”
李木帶著陳實走出酒店,居然選擇了乘坐地鐵,陳實好奇的問道:“這邊地鐵也不擁擠啊,看過新聞說這邊地鐵很擁擠。”
李木笑呵呵的說道:“估計當時拍攝的時間是高峰期吧,而且是東晉這邊的,其實就一兩站會比較擁擠,都是上下高峰期,大部分地方都不擁擠,畢竟人口就這麼多點,這邊大部分人都有汽車,但很少人會真的天天開,還有的乾脆不買車,因為大家的生活都是兩點一線,上班下班,他們覺得買車浪費。
而且這邊的人都害怕沒有工作,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會有不少的假期給他們,但大部分假期也都會選擇兼職做一些工作,深怕沒有收入來源了。
你在一些商場看到的收銀員和導購員都是七十歲到八十歲的一點也不稀奇,據說人只要不閒下來,一直工工作可以活的更久,這邊人的平均壽命可是全球第一,基本一輩子都在工作,但隨著老年化,也造成了很多年輕人的壓力倍增,因為一個蘿蔔一個坑,老年人不退下來,年輕人哪有機會上去啊。
這就造成了年輕人的收入相對比較低,而且大部分就業崗位都在大都市,年輕人只能選擇來大都市,這就造成大都市人口多房子貴了,我自己就住一個一室一廳的地方,幾十平米,一月租金就要五十萬日元。”
陳實有點懵逼的看著李木,這人其實陳實是知道的,很有名的,還有過關於他的報道,此人說白了是做大寶劍生意起家的,早年偷渡來這邊,然後一路拿命廝殺上來的,這些年基本不做那些勾當了,據說他在競選參議員,這邊的大哥好像到老了都愛競選這個,真怕他們說你不投我票,我帶你全家去爬山啊。
“三個站就到了,比開車快很多。”李木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一疊宣傳圖冊,居然遞給了隔壁的乘客,陳實一看,握草!這是他的參選的內容啊,這大叔真是不浪費任何機會啊。
到了站,走出地鐵站,李木大叔還一邊走一邊給人鞠躬發傳單,哪裡有一點兒大哥的氣息啊,整一個發傳單小能手啊。
李木走著走著指著對面的一條街說道:“當年我被幾十人圍堵在那邊,我就拼命跑,一邊跑一邊反擊,直到退無可退了,沒法子了,我就想啊,這躲到哪天是個頭啊,而且橫豎都是死,我直接拿著武器又返回去了,那時候不管誰攻擊我,我腦子裡就一句話不後退,向前進,結果我全身麻木腦袋嗡嗡響,就機械化的揮動手上的武器,倒是把那群人嚇了一跳,有的不敢上來了。
結果我逃出去了,然後直接倒在街頭了,在醫院住了好久,從那一刻我就知道,哪有人不怕死啊,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如果你真不怕死了,那你就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把一切都看淡了,但越有錢後越怕死,因為知道了活著的樂趣,我們老祖宗留下的窮兇極惡四個字最能表達出來,窮到一定的份上,什麼惡念都來了,我當年就是窮的差點餓死。”
陳實看著李木指的地方,能在這個異國他鄉混出個樣來的人,都不簡單,李木這類的其實已經做到氣息收放自如了,就是可以完全隱藏自己惡的一面,所有人現在看的都是他善的一面,這是他想給人看到的,他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喜歡看到善的一面,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所以他這也是一種迎合。
強大的人首先一點,就是適應力十分的強,可以快速的適應一切,有時候你看那種瞻仰跋扈的人,其實並不可怕,因為所有的弱點和缺點都流於表面,反而那種總是笑呵呵慈眉善目的人,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大家耳熟能詳的賭王,賭王過世的時候,所有人的追悼貼上寫的是何博士,他非常喜歡別人喊他何博士而不是賭王。
他的學歷證書大家也都懂,沒啥真正的含金量,但人家肯定不是任何墨水都沒有,畢竟也是名門之後,就是輟學比較早,後來拿了博士學位,肯定也去上過學看過書,你能看到他的照片總是笑眯眯,非常的儒雅帥氣。
反觀那些所謂的大哥們,比如崩牙駒這樣的,幾進幾齣,還有人拿他和何博士比,說白了,何博士拍下手,崩牙駒可能就沒了,崩牙駒是何博士手下看場子的,知道差距了吧,但何博士是非常討厭賭的,他把這個當成一份生意在做,嚴禁家裡人賭,最多小打小鬧打打麻將啥的。
其實越是這類背景的人越佩服的是真正有文化有修養的人,因為這類人知道學識淵博的人事業線穩和手段多,所以都不會選擇和學識淵博的人為敵,李木其實就是想成為一個儒雅有學識的人,他的揹包裡每天都會放一本書,他每天都要讀一本書,說白了,歸根究底,他想活的更久一些。
因為沒學識的大哥們基本沒有善終的,而且家裡人也也很慘,說白了大部分混社會和撈偏門的,沒有一個長期規劃,都是快活一天是一天。
陳實知道李木離了八次婚了,過不好就離,這在外人看來是個花心大蘿蔔和一個對感情非常薄情寡義的人,而且喜歡獨居,但陳實知道這人已經把他的家人真正的保護起來了,基本不會有人會去惦記他的孩子和前妻了,因為他的前妻太多了,但其實和他有孩子的不多。
他租房子住,不代表他沒錢,而是把錢轉移到其他地方了,比如家人們那裡。
李木看了下時間,帶著陳實走向了一家茶館,對於喝茶,R本人看的非常的重,甚至覺得喝茶是一件非常莊嚴的事,李木走進茶館和服務生打著招呼,服務生帶著李木走向了二樓的一個房間,拉開木質移門,李木帶著陳實進入了房間內,經過一個玄關,陳實看到有兩批人,兩名六七十歲的大爺正坐在那裡喝著茶,一名侍女正在為他們沏茶,他們兩人身後都站著一排身穿西裝戴墨鏡的青壯年。
李木帶著陳實入座在兩個老大爺中間,沒錯,這邊的社團大哥也都是老大爺級別,前段時間報道過這邊一個出獄後已經快八十的老大爺居然還想做龍頭結果被另一群老大爺幹掉了,不得不說,老齡化在這邊已經在各行各業了。
李木和兩個老頭一臉和氣的說著什麼,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來一盤茶遞給侍女,讓她用這個茶,又拿出一個耳機遞給陳實,這是一個同聲翻譯器,比陳實那個在電子城幾百買的翻譯器強了不止幾十倍,陳實當時主要走得急,來的時候陳實就知道這種幾百的翻譯器還不如直接手機搜尋翻譯方便了,但這種同聲翻譯機就不一樣了,可以直接翻譯出對方說的話。
“三井前輩,水戶前輩,這是我老闆的兒子,這次是他帶團來我們這,閃光少女是他的藝人,我想我們可以找一個更加好的方法處理這件事。”李木說道,這邊基本比自己年紀大入行早的叫做前輩,陳實聽著李木說的日語,耳機裡傳來了翻譯的聲音,還是個妹紙的聲音。
“李木,這件事沒得談,我們兩家必須二選一,我們都對外放出去話了,我們獨家做閃光少女的節目,其他事可以談,這件事沒得談。”一臉花白頭髮的三井一郎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