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其實知道韓戰想什麼，不好明面上動自己了，但可以搞臭自己，這也算行業都知道的事，互相安插自己的人到對方的公司，說白了，就是按插個臥底，別以為只有警匪劇才有這樣的，各大公司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所以各家公司招聘高管都是非常的謹慎。
至於郭超是怎麼知道這批人有內鬼的，想也不用想，韓戰的公司裡有郭超的人，老媽介紹郭超過來，這傢伙肯定有過人之處，比如他招收來的三個人都是韓戰的人，其他的就隨便陳實和耿浩怎麼選了。
其實空瓶傳媒的中心已經不在網路營銷公司這一塊了，但這是空瓶傳媒的根基，所以對待這方面一點也不能馬虎，陳實問王錚調來了幾名那邊的老員工過來帶下新人，自己拿著表格去學校準備招聘一些應屆畢業生了。
應屆生唯一的好處就是工資低和生面孔，對於跟拍這一塊比較符合，壞處就是沒應驗不服管還自大，總以為自己比別人厲害。
陳實當年也是這個樣子，最後進入社會被毒打了半年後就知道了自己的短板，要不是龐大海帶著他，他當年過實習期都難，性格太張揚，總感覺其他人不行，還覺得自己屈才了，這就是學生和社會人的區別。
社會人沒了那股子衝勁和傲氣，其實那種衝勁和傲氣未必是一件壞事，但家裡沒礦基本出了學校幾個月就會被磨滅的差不多了，學會了隨波逐流和服從，被社會馴化了。
帝都有92所大學，你在一個城市想要找出這麼多大學基本沒有，當然，這些大學裡，最多有十所是大家知道或者聽說過的，其他八十多所很多人沒聽過，更多的是一些普通的大學，普通到給錢就可以上的不少。
陳實來到的這所大學，就是一所藝術院校，藝術生是出了名的學費貴，藝術本科中又以攝影燒錢聞名，大多數人學攝影專業最後不是去給人拍婚紗照就是在準備去拍婚紗照的路上，有句話叫做大學學攝影，畢業開影樓，就是說這行業的發展前景小就業比較單一，很多大牌娛樂公司和電視臺之類的很難進，大多數人去選擇了開影樓。
這幾年好些了，由於短影片的崛起，很多學生畢業就去一些網紅開的公司上班，給他們拍拍照拍拍影片做做剪輯，一月四五千不工資有保障，但這個活一點也不輕鬆，甚至比一些體力勞動還要累，要東奔西跑，要調動拍攝者的情緒等等，動不動就要趴著，蹲著，站在高處拍照等。
攝影專業的孩子家裡貧窮化比普通專業的嚴重很多，有的來上藝術本科攝影專業的是學習太差了，成績剛好卡著點進來被學校調劑到攝影專業，家裡不想孩子早早下學或者沒學校要，就算是攝影專業他們也咬咬牙送去了。
還有一類也是成績不理想，但基本平時就喜歡攝影，而且家裡人覺得過來上這個就是培養業務愛好的，反正畢業還有其他好的發展等著他們。
陳實在學校的招聘區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這學校就跟個高中一樣大，相對於大學而言有點小了，再看看來校招的，一個大公司都沒有，基本都是一些私人企業，很多是為了完成大學生就業指標過來應付下的。
看看學校裡的學生，叼著煙有說有笑，三五成群的在各個面試點晃悠，坐在陳實旁邊的一男的看了眼陳實問道：“你也來找女朋友的啊？”
陳實？？？“老哥我還小，什麼都不懂，您給指點一二唄。”陳實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遞給了對方。
對方一看陳實識趣，點上煙說道：“現在社會上上的女人太難搞了，沒錢基本等於沒有戀愛了，很多人註冊個公司，然後來學校校招，找那種看起來憨厚可愛的小丫頭，然後招聘到公司，說是公司就是個破寫字樓的格子間。
然後公司就倆人，老闆和招聘去的妹紙，給個三個月實習時間，開最低的工資，然後沒事說說笑笑，勾勾搭搭，吃吃喝喝，最後拉拉小手啊，這不就成了男女朋友了嗎。
最主要女學生年輕還單純，不會在乎你有沒有錢，還能陪你一起創業，成了就結婚，分了對方實習期沒過開了她，在過來繼續應聘，相當於白P，懂了吧，投資小風險小，回報大。”
陳實瞬間一陣驚雷在耳邊響起，這特麼，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可特麼一想，這操作成本很低啊，註冊個公司也花不了幾個錢，主要成本就租個辦公地點，這特麼誰想出來的騷主意？這等於騙炮啊，這種人其心可誅啊。
不行，為了驗證這個事情，為了揭穿這些人的醜陋嘴臉，陳實決定可以親自去摸清下這裡的門道，先找個格子間，然後註冊個公司，三個月內如果女孩不放產假，證明這一切都是謊言······
“現在所有大學都有這樣的操作？”陳實好奇的問道。
對面男子將菸頭掐滅說道：“想什麼呢，好大學咱們能進得去啊，都是這種三流大學，說事藝術院校，可除了北影，中戲少有的幾所藝術院校外，你看還有幾個知名的藝術院校？連個知名校友都沒有。
還有衛校的多，一些人註冊個醫療器械公司到衛校去招收員工，衛校很多都是五年制大專，初中畢業就去讀衛校，畢業了也就十九二十，年輕著呢，我以為你也是來這裡準備幹這個的。”
“你是的嗎？”陳實反問道。
“我也想啊，可是有家有口還沒買房，哪有那時間和心思啊，我就過來招收兩個攝影師到我的工作室給人拍照。”對方說道。
現在城市裡很多這類的工作室，門面房太貴了，他們就租居民樓或者辦公樓，改成一個攝影地，然後專門做網上的客戶群體，基本都是年輕人，三五百一套相簿那類的，還有九十九套餐之類的。
陳實在想，如果真的以找女朋友來招聘人，這種事真的有點坑，因為這麼多招聘單位誰來找女朋友，也沒寫在臉上啊。
不過這種操作很不光彩，屬於帶有目的的欺詐，尤其是在學校的學生，大多比較單純，少有不單純的他們也忽悠不到，陳實決定回去把這事曝光一下，就當對社會做點貢獻了。
很快，一名男生拿著一份簡歷走到陳實身邊放下簡歷，陳實看了下他的簡歷，果然還是個孩子，簡歷上把自己在學校能拿得出手的都寫上了，還有初高中參加的某個比賽得過的獎等等。
“條件很不錯啊，對薪資有什麼要求嗎？”陳實笑問道。
“四五千一月就行了，要有餐補，車補，要有雙休和節假日，正常朝九晚五上下班，就這些了。”
陳實看了看男生說道：“那行，等通知吧。”
男生應了聲就走了，好像就順路過來投個簡歷的，緊接著一群男男女女走到了陳實這邊，陳實也好奇了，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
一名戴眼鏡的女生問道：“我是學編導專業的，你們需要這方面的嗎？”
“需要啊，會寫劇本嗎？能接受前期做文案嗎？”陳實說道。
“能能能~你們真的是空瓶傳媒的？”女生問道。